性子突然温和倩然,令人惊奇,但于翠玉而言倒是心中安稳不少。
戌时,是个不错的时间。
花无凝顺手摘下一朵芍药,在手中转动,烟紫色衣衫翩然。
“翠玉,我有一只花簪似乎不见了,许是掉在回来的路上,你帮我找找。”
刚到门口,适才脚迈进一只,花无凝摸着头,焦急而言。
“好的花小姐。”翠玉仔细看一眼花无凝头上的花簪,确实有不见了一只花簪。
远去之人不回头,不疑心,这让花无凝十分满意,转身去了翠玉的房间。
因着翠玉要随时照顾花无凝,索性房间便离得不远,轻而易举找到后,花无凝推门而入,快速在房中寻找起药箱。
不稍多时,药箱就被她发现了,打开药箱,安定散药瓶取出,抽出一方手帕,将安定散全数倒在手帕上。
以免被发现,她又将其他药瓶的药粉分一部分倒进装安定散的药瓶中,一切做好后,她把药箱放回原处,而自己回到房间。
将安定散藏好,花无凝坐在椅子上等着翠玉回来。
“花小姐,我一路找过去,没有看见花簪。”翠玉喘着气跑回来,见到花无凝又压住几分气息。
“我找到了。”花无凝拿出之前摘的芍药,花朵一翻,一只花簪在花下出现,“我觉这花与这花簪相配,将花簪藏于花中把玩,一时忘了。”
“让你白跑一趟了。”
“花小姐言重了!”翠玉受宠若惊。
“昨日是我失绪,言语上失了分寸,现在你不用担心,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将打打杀杀挂于嘴上之人。”花无凝言语温柔,“你也不用这般害怕我。”
“奴婢不敢。”翠玉摇头。
“真是不敢怕我就是最好的。”花无凝泄露出笑意,含着一缕打趣之调。
“自然是不会害怕。”翠玉绞着手指,脸上不知为何飞上两抹绯色。
含着笑意的花无凝眸中闪烁些许暗光,见翠玉这般好哄骗,唇角不由得加深。
云色浅淡,随风聚散,两三只蝴蝶乱成一团,各自停于花上。
急匆穿行的脚步声又将其惊飞,盘旋于空。
“扣扣。”敲门声响起。
坐于书房中的朝辞啼放下书卷,“进。”
“大人。”陈驰拱手行礼。
“说。”朝辞啼语调未变。
“镇国公府的兵符搜出,但暗兵没查到踪迹。”陈驰回禀着,“不管如何查,都没有发现镇国公府与异人相交的凭证。”
“必定是有的。”朝辞啼手指轻磕,“他本就不是良人,所做之事再隐蔽也会有破绽。”
“大人,属下倒是在他房中发现了一本计策书…,”陈驰话一顿,从袖中拿出一本书,递到朝辞啼面前,“大人还是亲自看看。”
接过书,翻动而看,这一看,双眸沉如墨潭,不见其底。
“你看过?”朝辞啼手中书变形。
“属下翻阅一些…。”陈驰话刚落。
绣春刀出鞘,他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血流如注,喷洒一地,哐当声起,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花申鸣。”朝辞啼收回绣春刀,脸上沾染血迹他分毫不管,眸中怒意翻腾,他缓慢起身,书册在他手中碎成纸片。
抹掉脸上血渍,他沉步而前,离了书房。
“大人。”孙客察觉其所携之气有异,“需要属下做什么?”
“命人将书房清扫。”朝辞啼声如霜九天,冷彻入骨,“跟我去大牢。”
“是。”孙客领命。
驾马疾行,刑部大牢现于面前,司狱看是朝辞啼,也没有阻拦。
大牢昏暗无比,即使是白天也许点灯才能看清牢狱中的情形。
周边是低低的呜咽声,铁链叩响。
“朝大人,我们没有罪!”一人语惊千层浪,其余镇国公府之人纷纷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