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自己来?”魏冉一头雾水。
白起顿了一下,“还是你来吧。”
魏冉蹙眉,狐疑盯着白起,他想了想,答应道:“行吧。”
第二个问题随即出现。
楚越砍不下去。
她也想下手啊,但每次举起剑,脑海里就会响起一句话——
“打赢坐牢,打输住院。”
她咬咬牙,想要克服这句话,下一句又接踵而至。
“致人受伤,五到十万。致人残疾,二十万。致人死亡....”
早知道不听那个普法讲座了,只是去凑个人数罢了,这该死的知识,怎么真的进脑子了?
而且,对面是魏冉。
这么一犹豫,楚越手里的剑就被他打掉了。
铁剑拍在手背,五指便不受控制的张开,剑应声而落,魏冉甚至不需要别的动作,便轻而易举把剑架到了她脖子上。
他收了剑,‘嘶’的吸口气,蹙眉看向白起,“就这?”
魏冉转过头,打量着楚越,“你教习没教你格杀吗?你也不砍,也不躲,你站那儿干什么?打算资敌军功吗?”
说话怪损的。
楚越尴尬摸了摸头,“教了啊。我还学的挺好呢。”
军训的时候,武器是木的,招式是死的,楚越轻轻一学,就是优秀。
白起眼中满是忧虑,“要在战场上,你刚才就死了,魏冉会给你机会,但敌人不会,他们会砍下你的首级,去换军功。”
魏冉摇头,却看得很开,拍了拍白起肩膀,“没关系,毕竟立春现在对的是我,等他上了战场,砍两个魏军,自然会明白的,到时候就不一样了。”
白起轻叹口气,算是默认了魏冉的说法。
楚越也叹气。
唉——
生活太难了,她又想回咸阳了,嬴轩....
战争到来的悄无声息。
张仪出仕魏国为相,意在控制魏国朝秦,但魏王不听张仪之言,朝见秦国,反而用公孙衍合纵,五国相约为王。
秦王大怒,当即发兵攻打魏国。
调兵的命令下达,军队日夜兼程,很快就到达指定位置,肉眼可见的,秦军兴奋起来。
楚越到河边打水,望着一片陌生的地方,不由出神。
她知道所有人的命运,唯独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
楚越已经不知道自己和历史的关系,如果她是历史的一部分,则她的命运也是固定,如果她不受历史约束,那是否代表,历史可以改变?
作为一个历史研究生,她当然不觉得历史能改变。
但作为一个人,没人希望命运是既定的。
她矛盾、迷惘、彷徨,然后一口气吃了八个魏冉打回来的柿子。
这野柿子真甜,像一汪蜂蜜。
作战的军令下达,魏冉收到军令,下达麾下。
“不要害怕,往前冲就是,身后交给我和白起。”魏冉安慰她道。
‘名师’也为楚越押题。
白起道:“没必要害怕,你比一般士卒要强,应该是他们害怕你,而不是你害怕他们。勇敢往前,你就会发现他们不过如此。你要相信你自己,克服内心的恐惧,时刻保持镇定,这是决胜的关键。”
楚越低头,心乱如麻。
不然...
还是回去嫁给嬴轩吧,起码能苟全性命于乱世。
战前秦军统一发装备,牛皮甲,质量一般,不厚,面积也不大,仅仅只能护住胸前一小块,头盔是没有的。
一则秦军很少着头盔,只有少数重装步兵穿戴。二则‘张立春’是平民,布衣不可戴冠,楚越没有戴胄的资格。
盔甲发完,就没了。
没了。
看着周围人身上简便的盔甲,和手中短兵器,楚越心中隐隐有了一股不好的念头。
战国时,长兵器依旧流行,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