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白全程视若无睹,径直朝钟缇走过去,将手里的礼物递给她,莞尔道:“给,生日快乐!”
钟缇杏眸弯起,抬手接过,没拆开,看包装应该是个包,她仰头噙着笑:“谢了。”
沈泠白佛着裙子,人在周以诗旁边坐下来。
钟缇放下礼物,又接着刚刚没聊完的话题,她戳了戳周以诗的胳膊,“到底有没有啊。”
“没有。”周以诗姿态闲散地端着玻璃杯,冷嗤一声:“再说了,再帅还能有许清聿帅?”
一听这话,钟缇没得反驳,她侧着身子,手臂支在沙发靠坐上,悠哉游哉地开口:“也对,这么多年了,A大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不过许清聿这人帅是真的帅,就是一副看谁都冷淡的样子。”钟缇摩挲着下巴,轻嘶一声,“不过话又说回来,禁欲者反差,你说他这种人要是真谈起恋爱了会是什么样?”
周以诗觑她一眼,不太在意地回:“谁知道呢?”
沈泠白自坐下,便有人过来同她聊天,她兴致缺缺的回应,身旁坐着的钟缇一口一个许清聿,嗓音顺着嘈杂的音乐窜入她耳蜗。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钟缇聊起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人生性淡漠,据说法学系的系花追他数月,都没能打动他那颗冰冷的心。
聊想这么些年,好像没人见过许清聿交女朋友。
直到钟缇男友谢弗征出现在包厢,这个名字才消弭过去。
蛋糕送过来,钟缇走过去笑靥如花的挽着男友的手,旁若无人的亲昵。
她今天很开心,像只穿花蝴蝶游走在这世间,沈泠白在包间待了一个小时,有男人控制不住,开始在里面抽烟,尼古丁混杂着酒气,洁净的空气逐渐变得浑浊,沈泠白同周以诗提了一嘴,说出去透口气,便起身往外走。
复古黑色装潢的长廊外,男男女女穿梭其中,沈泠白兀自站在二楼的走廊,双手搭在栏杆上,脊背微微弓着,光滑如玉的后背露出一对莹白嶙峋的蝴蝶骨。
酒吧内光影如旧,烟雾缭绕,震耳的喧嚣,澎湃的心跳,扭动的舞姿,构造成一副纸醉金迷的靡丽画卷。
沈泠白低眸,视野里陡然涌入一男一女身形面貌。
男生穿着酒吧特定的黑色衬衫,身形挺拔削瘦,衣领处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着,袖口向上挽起,平整地堆叠在小臂上,露出一截冷白劲实的腕骨,在这喧嚣淋漓的场合,他独添一抹清冷疏离的气质,只可惜面上戴着一黑色口罩,将他三庭五眼遮住了个大半,但口罩之上的那双眼睛,却格外好看,坐在他对面的女士则一身黑色紧身短裙,修长的双腿包裹在黑色丝袜之下,脚上一双红底高跟鞋。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柯林杯的杯壁,递给他跟前的那位客人,蓝色液体盛在玻璃杯里,冰块静置其中,杯子一侧放了根吸管,上面以薄荷为装饰,杯面还飘着袅袅的冰雾。
女士见状,眼里蕴着几分趣味,接过杯子的同时纤细的手指故意摸上他的手背,潋滟含情的双眸秋波明送,男人垂敛着眼皮,自始自终连个眼神也没回给人家。
沈泠白所处的位置极佳,尤其是那人还侧坐着,垂眸间,一撇一笑,尽收眼底,她清楚的瞧见那位女士脸色有细微的变化,但很快又消失。
女人抿了口杯中的酒,支着下巴,脸上扬起笑意,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红唇翕合间,动作神态尽显风情,反观她对面站着的男人,转身从柜台里拿了瓶酒出来,动作熟练的掀起瓶盖,往放着冰块的玻璃杯中倒入琥珀色的液体。
全程,连看也没看她。
这一刻,沈泠白忽然有种错觉,自己站在这,像是看好戏的观众,而下面在上演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戏码。
昏寐的光影里,沈泠白握着的手机咚地一声响了起来,亮着莹白的光,她收回视线,解开屏幕的锁,点进微信,周以诗发来消息喊她回去,钟缇切蛋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