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传来一阵冰凉,萧昶不知何时手上拿着一只药膏,涂在她红肿的额头上,动作很轻柔。
惯常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眸深处,却是能冻死人的冰碴,幽深的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她感觉到珍视,也或许是错觉,但崔湄想赌一把。
“六姑娘好凶,还说了好多话责骂奴家,郎君,若是六姑娘进了门,以后会不会总要为难奴家,奴家,奴家陪在郎君身边可怎么活呢。”
“她都说了你什么?”
“她,她说,奴婢身份低贱,您让奴家服侍不过是用了个痰盂尿盆,还说奴家不配做人,就是一条狗,人跟狗怎能相提并论。”
说着,崔湄就真的哭了出来,这些话实在太难听了,太侮辱人,哪怕当时她告诉自己别往心里去,此时说出口也难免难过,刀割一般一片片切着她的心。
萧昶微微一怔,怒意从眼底浮上。
崔湄哭的泪眼模糊:“她,她还说奴家不过是奴宠,连孩子都不配给郎君生,奴家好难过。”
萧昶带着薄茧的手指给她擦拭眼角的泪珠,忽然微微一笑:“这句话倒也没说错,难道你不是我的奴宠?”
那句奴宠他说的很轻,反而是我的两字说的很重。
然而崔湄看着他戏谑的笑,眼前顿时一阵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