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一身淡黄衣裳,收敛了妖媚之气,却依旧好看的出奇。
淡极始知花更艳,大约就是她如今的状态了。
陆家家主斥责的话,噎在胸口,干笑了两声。
“手心怎么这么凉?”萧昶凑近了崔湄,远远的看去,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很亲昵。
萧昶的声音,只有崔湄能听见,因为他说的话,崔湄才发觉她出了汗,手心湿漉漉的,被风一吹,顿时有些寒凉,萧昶就这么凑过来,连跟陆家人寒暄都不寒暄了。
“吃点温酒,暖暖身子。”萧昶将杯子放到她嘴边。
崔湄其实不爱吃酒,也喝不了几杯就会醉,她是家伎,本就要陪酒待客,却连酒都吃不了几杯,她真是什么都做的不太好,若不是当真生的出色,早就被陆家卖了。
崔湄想要端过来,萧昶却根本就不松手,只能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红晕顿时从脖子浮上脸颊,一双黑眸水润润的。
“都喝了,身体才会暖和起来。”
崔湄拒绝不了,一杯酒下肚,自己已然有些晕乎乎的了。
萧昶将她揽在怀里,看她懵懵然的样子,又露出一种嗜人的要把人吞吃入腹的表情,不过谁都没看见,崔湄看见了,打了个冷颤,清醒的脑子却在他送来的第二杯酒中,昏昏然下去。
他抱着自己那个奴宠,就跟看不见别人似的,完全忽视了旁人。
在旁人眼里,就是他风流的纨绔模样。
而直到刚才他还一直在假寐,陆六姑娘咬牙,感觉自己莫名输给了一个家伎,她不甘的眼神看向崔湄,不屑的努努嘴,求助的看了一眼陆家家主,家主清了清嗓子:“公子,方才的提议……”
萧昶望过来,脸上仍带着那副温和的笑容,只是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漫不经心和戏谑,堪称不客气,打断了陆家主的话:“六小姐,刚才那支舞真的学了很久吗?”
陆六满脸惊喜:“我跟着老师学了很久呢,公子,您,您可喜欢?”
她脸上都是红晕。
原来是这件事,刚才杏娘和云儿都说了,陆家想把六姑娘许配给萧公子,看来一个她根本是不够的,还要搭上自己的小姐,他们知道,萧昶有妻子吗?
难道陆家姑娘要做妾?陆家姑娘怎能做妾,陆家也是江州有头有脸的家族,萧昶是什么身份,能让陆家姑娘心甘情愿的做妾?
崔湄觉得不同寻常,但被酒侵袭的脑袋,根本没法深入思考,酒水让她燥热,让她难受,浑身的汗都要冒出来了。
萧昶笑的温柔:“嗯,六姑娘的舞蹈还需勤加苦练,不如我府上的舞伎。”
陆姝韵本来笑的羞涩,脸还是羞红的,此时却忽然变得煞白,萧昶这话说的不合适,舞伎跳舞便是以色侍人,是魅上,是勾引,是低贱的女人不自爱。
但她们这些官家小姐,弹琴跳舞甚至唱个曲,都是情趣,是才艺。
今日为了她能在萧昶面前表现这出大戏,陆家主特意没安排家伎陪宴,若有家伎,六姑娘这般在外面面前跳舞,岂不是自降身份,成了跟舞伎们一个身份的人?
可萧昶就直接把六姑娘跟舞伎们做对比,这完全就是羞辱人。
他笑的那么温柔,眉眼含情,可能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他身份如此特殊,谁又敢苛责一句?
只这一句话,便让陆六姑娘泫然欲泣,委屈的咬嘴唇,陆家主满头官司,话都不敢再说了。
萧昶怀里揽着崔湄,状似无意:“盛情难却,既然六姑娘如此,我再推却,岂不是太不知情识趣,像个木头人,只是委屈六姑娘,要做个没名分的妾侍了。”
若无崔湄在此,这便是陆家内部家事,妾就妾,亲王的妾,也不是一般官家之女能做的,再说谁能只看现在,不想将来呢。
然而崔湄一个外人在这里,萧昶好似喝醉了似的,说话有些唐突,直接说什么没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