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透过玻璃窗漫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哭诉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一场荒诞的梦,终于被碾碎在黄昏里。
两周后,到了陆子彦出院的日子。
正午的阳光像一把熔化的金箔,从医院的玻璃门外泻进来,刺得人眼睛发疼。
陆子彦抬手挡在额前,医用面罩遮再他高挺的鼻梁上,用于保护他脆弱的鼻子。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眼底泛着淡青色的倦意,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这破玩意儿还得戴多久?“我注意到地上有一个纸团,故意一踢,看着它骨碌碌滚到陆子彦脚边。
“一个月。“他的声音从面罩后传来,闷闷的,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
我噗嗤笑出声,调侃道:“恭喜你新获得面具侠的限定称号。“
他没接话,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
推开玻璃门的瞬间,他的身影被阳光吞噬,亮得让人看不清背影。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默剧。
陆子彦主动申请调换了座位,现在的他,距离秦月的距离,如同教室的南极到北极。
那段时间,我格外关注他,发现他上课时永远低着头,课间也只是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像是要消失。
总会有班上同学去问他那一晚的经历,他只是微微一笑,用不小心搪塞过去。
他的《五三》永远翻在最新的一页,笔尖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从早响到晚。
有时午休我经过他座位,能看见他趴在桌上浅眠,睫毛在阳光下投出细小的、颤抖的阴影。
他再也不提秦月,像是这个名字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