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琦月脸色焦急,却不敢挪动半步,谢原这个时间怎么还没来,不然可是赶不急了。
谢玉不自觉转过头看去,想起去年初见,那日老太君设宴,九大姓齐聚大观园。
而今再会,竟是这般光景。
谢轩立在一旁,目光无喜无悲,其实他得知消息,比谢原时间还早。
他明明可以通知谢观,也可以求助于苏云,以苏云对谢观的重视程度,今日苏云必定到场。
可是!
谢轩什么都没有做,就如同看梨园之中的戏曲一般,明知上台的角色要遭殃,可是他就静待好戏开场。
谢轩暗暗摇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夫子他老人家,早就说了“中庸之道,雁林之间。”
群芳园之时,一个谢家庶子,就不该有这么大的名声。
名声二字,既能青云直上,又是洪水猛兽。
赵夫人五指深深掐进黄梨椅把,眼中怨毒再不掩饰。
袁夫人却拢起着袖口云纹,好整以暇看向门外。
李琴岚脸上有担心之色,今日谢观之危险,比之上次舞剑暗流更加汹涌。
李南天眼神淡然看向门外。
一道青色身影穿过重重珠帘,踏入门槛。
少年青衣素履,衣袂间犹带些许水汽,却不见半分狼狈之态。
他朝堂上一揖,声音清朗:“见过老太君,各位夫人。”
李天南不由微微蹙眉。
雨气氤氲,中堂内光影朦胧,但那少年长身玉立,卓尔不群,自有一番清贵气度。分明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老太君苍老的指节微微发白。
她抬眼打量来人,目光却愈发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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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缓步踏入中堂,步履沉稳,不疾不徐。】
【厅内檀香缭绕,正中是松鹤延年图。】
【谢老太君端坐首位,虽倚着手杖,脊背却挺得笔直。】
【两侧坐满了谢家各房夫人,数十道目光如芒在背。】
【有探究的,有好奇的,更多的则是毫不掩饰的冷漠。】
【你神色如常,对这些视线恍若未觉。】
【“谢观,你个小孽障!”】
【赵夫人无法忍耐拍案而起,茶盏内滚烫的茶水溅落在锦缎衣袖上,这一幕如同妒妇。】
【老太君手杖轻轻一顿,眉头微蹙:“守规矩。”】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赵夫人噤声。】
【这位执掌谢家数十年的老太君,威严之重可见一斑。】
【袁夫人适时起身,“妹妹,这鹤松堂乃是谢家祖堂,总得讲些规矩。”】
【赵夫人重新落座,只余两道淬毒般的目光钉在谢观身上。】
【袁夫人目光掠过你,对着下人道,“让人凤公子上来。”】
【从中堂之后,一个少年走出。】
【谢人凤面色青白如纸,原本俊秀的容颜如今只剩一层皮肉挂在骨相上,月白直缀空荡荡地罩着,活似个纸扎的人儿。】
【谢人凤的目光与你相接时,呼吸骤然一滞,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随即强自按捺下来。】
【他艰难地跪伏在地,声音嘶哑:“孙儿.拜见老太君、母亲、大娘,各位尊长。”】
【赵夫人见状,眼中泪光闪动:“我的儿啊.”】
【她声音哽咽,“都是遭了谢观毒手,如今经脉根骨尽碎,往后.往后怕是再难习武了。”】
【袁夫人垂眸打量着谢人凤,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惜:“凤哥儿,憔悴了许多。”】
【忽而话锋一转,声调陡然高了些:“谢人凤,你可知罪?”】
【“私进招摇他家宅院,砸毁财物。”】
【谢人凤闻言,立即跪下以额触地:“谢人凤自己放肆,请大娘责罚!”】
【袁夫人微微颔首,“你毕竟是二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