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消息。】
【胡芸娘有些担忧道,“各地的灾民,都是汇聚往江南道,原本的赤目军已经有百万之众。”】
【张源来也是道,“书院之中不少先生,三先生授意去往江南道辅佐定远侯,看来其中局势并不乐观。”】
【你倒是微微奇怪,书院已经多少年如今兴师动众,派出书院先生去镇守十三州。】
【沉香点头,“这次不知道多少人都是来了汴京,各地的富商,各地的豪强都是纷纷逃到汴京避难。”】
【沉香脆生生道:“说来也怪,本以为各处兵荒马乱,生意会一落千丈,咱们汴京的酒楼反倒日进斗金。”】
【胡芸娘也是道,“我听西厢楼姐妹说,月华轩这几日门槛都快踏破了,那些南边逃来的富商,夜夜撒钱买欢呢。月华轩的妈妈都笑的合不拢嘴。”】
【周允儿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前日听一位南来的行商说起,他在逃荒路上亲眼目睹了易子而食的惨状。那些所谓的菜人铺子……她声音微颤,“尸骸堆积如厨,那些操刀厨子,却吃的白白胖胖,血腥气三日不散。”】
【张源来闻言神色黯然,手中茶盏轻轻一颤:“乱世烽火,最遭殃的终究是黎民百姓。”他望向西北方向,眉间皱起深深的沟壑,“也不知陇西道的老家,如今可还安好……”】
【冯雅雅将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温声道:“所幸我们尚在汴京,书院庇佑,又有惊神阵守护。”】
【“待朝廷平定叛乱,我们再返乡也不迟。”】
【周允儿拢了拢衣袖,“如今这汴京城门,可是宝贵的紧。听说一个入城的名额……”】
【她伸出三根葱白的手指,“已经炒到三千两白银了。”】
【胡芸娘轻叹一声,“近日采买越发艰难了,米价粮价节节攀升,如今一斗米的价钱……”】
【她苦笑摇头,“抵得上从前三斗不止。每日早市更是虚价漫天,往往有价无市。”】
【“若非靠着月华轩与九大姓的旧日情分,暗地里走些门路……”】
【她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只怕咱们酒楼的灶火,早就熄了。”】
【“今日来要给观公子带来了些精米,还请不要推辞。”】
【你也是点头应下,梧桐这几日也是存下不少,每日早市便去了。】
【胡芸娘对于这位观公子,有着真正的感恩之情,她那时已经下定决心要是群芳宴没有进入前十,她已经有了赴死的准备。】
【若不是观公子的诗作,她不可能脱离月华轩,其中之恩德她心中一直感念。】
【其实,群芳宴后,九大姓刻意压下,书院态度亦模棱两可。加之江南道赤目军叛乱突起,局势动荡。】
【否则,凭那几首风靡汴京的诗词,观公子早已步入翰林,拜入书院,登堂入室,仕途坦荡,青云直上。】
【近日坊间传闻甚嚣尘上,说是谢观要以赘婿身份入赘李家,而李家竟还几番推辞,故意拖延婚期——这其中的折辱之意,明眼人一看便知。】
【昔日群芳宴上惊艳四座的风光,如今倒像成了个笑话。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渐起,有人讥他“诗才虽佳,终究难改庶子出身”,更有人暗中揣测“怕是得罪了哪位贵人,才落得这般境地”。】
【谢观依旧是那个谢家不起眼的庶子,仿佛那些传遍汴京的诗词、那些曾被人交口称赞的才名,从未存在过。】
【先前那些慕名而来、争相结交的文人雅客,如今也渐渐没了踪影。】
【门庭若市转眼成了门可罗雀,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胡芸娘几人却始终未变。他们仍常来拜访,言语间毫无轻视,反倒比往日更添几分真诚。】
【周允儿轻叹道:“不知何时,这战乱方能平息。若粮价再涨,寻常百姓恐难以为计。”】
【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