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地人最是‘杀熟’,打尖住店都是看人下菜碟,得格外小心,凡事留一个心眼,可不要说什么孤身一人,就说来汴京寻亲。”
“还有些酒楼,什么陪酒的、荐酒的,通通拒绝,不然结账时可是天价。”
他说完,眼神真挚,显然是真心为老人着想。
老人虽然走南闯北,见识广博,但毕竟年纪大了,又无儿无女,孑然一身,舟子也就想行个方便,少收些银子。
船缓缓靠岸,妇人见状,也开口道:“舟子大哥,也把我们送到岸边吧。”
一旁的憨厚汉子闻言,连忙问道:“我们的价格也是五两?”
舟子爽快道:“成,价格一样。”
憨厚汉子顿时喜上眉梢。
今日可算是赚大了,这一趟省下了不少银子,实在是意外之喜。
船已经靠岸,缓缓停靠在岸边的木板上。
妇人和憨厚汉子已经走下船。
老人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在其肩头拍了拍。
舟子脸色一怔,什么时候老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了自己肩头。
身穿儒衫的老人笑呵呵地说道:“堂堂武道二品的高手,何必困守在这江中撑船度日?你这瘸腿,应该是被书院的弟子刺伤的吧?”
“伤口中残留着一股剑意,经久不退,导致气血不通,长久下去,这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好在,这道剑以只是学了师弟的一点皮毛,不然你早就命丧于此。”
“你为了治这伤,便在这江中居住,想借激流之力冲散这道剑意。可惜,这法子治标不治本。若是再拖下去,不出两年,这道剑意便会爆发开来,到时候,你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舟子闻言,脸色瞬间惨白,整个身体僵硬,竟无法移动分毫,甚至连抬手都变得极为困难。
老人笑了笑继续道,“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免了我渡船的银子,我帮你度去这道剑意,算是两清了。”
说完!
舟子只感觉一道浩然的炁流从肩膀涌入,顺着经脉直冲而下,瞬间贯通了小腿上枯槁的血脉。
那股盘踞多年的炙热剑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逼出体外。
“噗!”
一团白色的剑气从舟子脚底爆射而出,直接将他的靴子震碎,剑气如斧凿般砍在船舱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舟子浑身一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口黑色的淤血从口中吐出,整个人顿时轻松了许多。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身体依旧僵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镇压,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老人慢悠悠地下船,背影渐行渐远。
直到老人上岸,舟子才恢复行动能力。
他连忙跪倒在地,朝着老人离去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声音恭敬至极。
“恭送大先生!”
这道剑伤,是他当年挑战一位书院弟子时,被对方用二先生的剑法所伤。
那道剑意如附骨之疽,折磨了整整九年,始终无法化解。
即便是九大姓中有人能解,也因忌惮二先生,不敢插手。
而今日!
这位老人不仅一眼看穿了他的伤势,还轻描淡写地驱散了剑意。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竟直呼二先生为“师弟”,自称“云游天下之人”。
舟子心中已然明了——这位老人,恐怕就是那位传说中的书院大先生!
那位喜欢“山水”的书院大先生。
他跪在地上,久久未起,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娘子,我刚刚回头看那位舟子,似乎对着我们这边跪拜,难道是我眼了?”
憨厚汉子挠了挠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那位老先生也跟上来了。”
妇人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到那位身穿儒衫的老人正登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