儡皇帝,皇宫内一旦生变,陈霆便会在外呼应。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朝野上下皆知,两位皇子明争暗斗,事事都要争个高下。
然而,这三四年来,有心人却会发现,二人虽表面不合,甚至在朝中几次大动干戈,刀剑相向。
可奇怪的是!
两位皇子的势力从未因此如“兵与卒”互相抵消,反而越发壮大。
其中自也有默契。
陈丰正在微微沉思之时,只听见燕王话锋一转。
“你说这谢观今日会逃出生天吗?”
“今日他也是出尽风头,这般出彩的少年郎,可惜实在太过于风秀于林,本王早就起了爱才之心。”
燕王顿了顿,目光悠远,似笑非笑:“若是朝堂之上,臣子皆是这般养眼又有才之人,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天下英才,尽入毂中。”
陈丰抬头望向四楼,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惋惜:“倘若今日没有掣肘,我又怎会舍不得脸面,促成一段求贤若渴的佳话?”
正说着,二人看见那位身穿大红蟒袍的掌印老太监手持抄录的诗词缓步走下。
一众小太监躬身将纸张分发给众人。
陈丰接过纸张,目光落在上面的诗句上: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
“谁人更扫黄金台?行路难,归去来!”
他眼神一凝,迅速将诗词读完,随后小心地将纸张收起。
燕王也看完了诗词,虽不精通文墨,却也能感受到字里行间那股笑傲王侯的豪迈之气。
他抬眼扫视三楼众人的神色,只见书院先生们或沉吟,或摇头晃脑,似在细细品味,又似在斟酌其中深意。
整个邀仙楼内,一时静默无声。
唯有那诗词中的气韵在空气中隐隐回荡,仿佛将所有人的心神都摄住了。
看来,这诗词当真极其出彩!
只听见!
陈丰低声感叹道:“今日之后,谢观之名,当名动汴京。”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钦佩与意外,“看来今日还是小瞧了这位观公子。”
“还未及冠,便以一词压尽群芳宴。”
燕王闻言,却不以为然。
他心中暗想,胸有才华又能如何?
这位谢观虽才华横溢,却已马上及冠之年,仍未习武修炼元神,整日只在小院中读书。
难道书中还能读出一个朗朗乾坤不成?
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士,在他眼中,不过是弹指可灭的存在罢了。
他目光冷峻。
这个世道纵有才华又如何,若无实力傍身,终究不过是昙一现。
在这大世之中,唯有实力,才是真正的立足之本。
~
~
俞客缓步走下三楼,掌印老太监仍站在原地等候。
见俞客走近,老太监微微躬身,语气恭敬。
“观公子,今日邀仙楼之事,苏相已有吩咐。”
“这上下四楼,观公子去留随意。”
说罢,便起身告退。俞客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三楼,只见不少汴京九大姓之人正将目光投向他,其中不乏书院之人,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他亦瞧见了谢家的老太君与谢鸿四人,然而老太君见他下楼,眼神阴翳,冷哼一声,带着四人转身离去。
俞客本见此情形,也无意上前招呼。
此时,群芳宴已近尾声。
楼上也无他认识之人,如今贸然去结交,只怕会遭冷屁股。
容不进去的圈子,没必要硬容。
俞客正准备下楼,忽听身后传来一道善意的声音。
“观公子,今日之后,怕是汴京无人不识君了。”
俞客闻言,转身看去。
一袭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