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要不是她老人家不同意,不然说不定我如今还得叫一声娘。”
皇后说出此话,其实已经是藐视皇权。
皇后之身,怎么能说出此话。
一旁的诸葛子青却似乎没有在意。
谢鸿和诸葛皇后之事在当年汴京早就闹得轰轰烈烈,几乎是九大姓人尽皆知之事。
当年诸葛皇后进入后宫后,这位谢先生才娶妻生子。
这位诸葛皇后入住后宫多年,却到现在一直未有诞下一子。
诸葛皇后看着谢鸿头发间有些斑白黑发夹杂。
“鸿哥,你倒是老了许多。”
一个亲切至极的称呼。
谢鸿眼底终于有了波澜,语气多了些温柔。
“南月,你倒是依旧没有变化。”
诸葛南月笑道:“你怎么知晓我没有变化,后宫之中,深院森森,不知道多少女子一生葬送在此。”
“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从不是笼中雀。我向往的是江湖之中,策马扬鞭。”
“鸿哥,你自幼便教我读书识字,又授我武艺傍身,可曾想过我心中所求?”
谢鸿闻言,眼帘缓缓合上,似在追忆往昔。
想当年,谢家三杰,大哥步入仕途,二哥谢灵投身军旅,唯独谢鸿,留守家中,一边侍奉老母,一边勤学不辍。
诸葛南月,因姨妈养病,得以在谢家长大,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此刻!
诸葛南月话锋一转,轻声问道:“鸿哥,你可曾后悔?”
谢鸿闻言,轻轻摇头,“无悔。”
二字掷地有声,回荡在心间。
诸葛南月缓步移至围栏边,凭栏而望,只见下方四方戏台,甲乙丙丁四区错落有致,热闹非凡。
此等高处,确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感。
周遭众人仿佛都识趣地退避,留下一片静谧的空间。
就连不远处的诸葛子青,也只是远远站着,静默不语。
周围虽有人留意二人谈话,却不知道为何听不见二人声音。
就算是仔细倾听,也是毫无声音响。
台下!
欢呼声此起彼伏,霓凰舞已至高潮,那曼妙的舞姿,令无数观众为之倾倒,不少人更是站立鼓掌,情绪激动。
治水两岸的百姓亦是欢声雷动。
诸葛南月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鸿哥,自你从清凉寺踏出,步入谢府之日起,我便猜到。”
“你定要投身这汹涌波涛之中吗?”
谢鸿沉默片刻,终是微微颔首。
“若不如此,我谢鸿所学之文武,又有何意义?”
诸葛南月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悲凉:“可今日之后,这汴京,这浩瀚天下,怕是要陷入无尽动荡,再难见今日之繁华盛世。”
“杀一人,看似简单,实则如斩千万无辜的黎民百姓。”
“这真的值得吗?”她紧盯着谢鸿的双眼。
谢鸿摇了摇头,语气沉重,“这天下,早已千疮百孔,宛如被圈养的羔羊,毫无自由可言。”
“若不除其根,只治其标,终不过是徒劳无功。”
诸葛南月闻言,神色更加忧虑,眼眶微红。
“可这世间英雄豪杰众多,为何偏偏要是你?”
谢鸿笑了笑道:“为何偏偏不能是我。”
言罢,二人相对无言。
诸葛南月突然开口道:“你让谢灵在西陲战场大败,而后多年不归京,其实是为了给谢家留一条后路,对吧?”“待到今日群芳宴落幕,天下必将陷入大乱,那时,谢灵便可趁机在西方起兵。”
谢鸿只是道:“是,也不是!”
谢鸿告辞离去,从诸葛南月身旁擦肩而过。
诸葛南月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小心陈演。”
“他早就在咸和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