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醉,我们闲着也是无聊。这银子就要在刀刃上。”
张源来连连摆手,他可不愿将银子挥霍于此。
身为大府清客,已在秀才中算是不错的“好差”,每月尚能结余些许银两,以备他用。
在此处,实乃可惜。
张源见状,也未再劝,其实他心中亦知自己囊中羞涩,颇为纠结。
他每月必来西厢楼数次,外面还有有情妇需要供养。
这些年,他几乎未曾踏入这“月华轩”头等之地,若非今日友人做东,他或许会选择西厢楼中其他青楼“将就”一番。
何孝则目光落于一楼大堂,只见那里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草堂诗会”的横幅高高挂起。
排场之大,几乎将一楼空地全部占据。
何孝不禁心生向往,叹道:“这苏云公子真是出手阔绰,今日这场面,恐怕耗资不止万两白银。”
他身旁的女子掩嘴轻笑,道:“苏公子出身苏家,哪里会为钱财发愁,他自小便坐拥金山银山,只求一乐。”
张源来目光下移,只见几位来自九大姓的贵公子缓缓走上戏台,其中苏云领头,谢轩等人紧随其后。
一名下人高举着一块匾额,上面赫然写着“草堂赏诗会”。
谢轩,张源来与何孝自是相识,他是谢府的公子。
二楼顿时议论纷纷。
“这草堂诗会,不过是银子堆出来的虚有其表,每个月都这般折腾,真是看腻了。好好的一个文人雅集,硬是被他们搞得俗不可耐。”
“九大姓的少爷们,何必如此,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张源来环顾四周,耳畔充斥着周遭之人的冷言冷语,大抵都是诸如此类的嘲讽之辞。
“何兄,你觉得这草堂诗会究竟如何?”
何孝微微一笑,眼中羡慕。
“别的不说,这加入诗社每月一百两白银的待遇,就足以让人眼红。而且,只要参加一次诗会,来往的马车费、旅店,人啃马嚼等一应开销,都由苏公子全包。”
说着!
何孝的手又不自觉地摸向身旁女子腰间的丰满之处,不过被女子轻轻推开了。
何孝并不在意,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继续道:
“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这诗社,有些人啊,嘴上说着瞧不起,身体却很老实。”
“这年头,要是脱不下这层儒衫,哪里能换来金银?几斤风骨可卖不成钱。”
此时,楼下已经传来了动静。
苏云老生常谈的开场,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但紧接着。
随着一位女子的缓缓入场,二楼上的男子们都不由自主地驻足翘首以望。
“这是!”
“胡芸娘!”有人惊呼道。
“月华轩的魁,汴京十八家。”
何孝望着那道窈窕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痴迷,感叹道:
“魁娘子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古人难怪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啊。”
谢轩站在戏台上,面上洋溢着得意之色,笑道:
“芸娘,也已加入草堂诗会。”
胡芸娘于戏台上轻施一礼,姿态盈盈,宛若仙子。
场中顿时响起阵阵欢呼,掌声雷动。
此刻!
月华轩五楼雅间之内,几位女子正倚窗而望,芊芊玉手磕着瓜子,容颜绝美,丝毫不逊于胡芸娘。
帷幕低垂,隐约间传来阵阵低语。“她倒是舍得抛头露面,看来是彻底傍上了苏家公子。”
“有了苏云之助,今年的魁之选,怕是要再起波澜。”
“这些姐妹,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一楼戏台之上!
胡芸娘仅仅亮相片刻,便与苏云点头示意,翩然下台。
众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