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罢!
他取出一卷帛书,原本两尺有余,裁剪后现仅余一尺,被精心卷起。
他缓缓将其置于桌上,轻轻展开。
陈鲁仅瞥了一眼,便迫不及待地起身细看。
唐子昂原本半眯的双眼骤然睁开,口中不由自主地吟诵: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格物,致良知。”
待细细读完后,唐子昂眼神烁烁,再无先前那淡然之态。
“这是何人所写?”
司马亭似乎早已料到老师会有如此反应,并没有故弄玄虚。
“此乃谢家庶子谢观所作。”
唐子昂面露疑惑:“当真?老夫虽年迈眼,但这字迹颇为出众,且这几句不似少年人能有的城府历练。”
“学生怎敢欺瞒老师。”
唐子昂瞥了司马亭一眼,笑道:“谅你也不敢。”
帛书上的字迹犹新,显然刚写上不久。
唐子昂轻咳一声,笑眯眯地将帛书卷起,握在手中。
“义举,这次还算懂事,知道给老师带礼物。”
司马亭苦笑不已,老师的性子便是如此,他也无可奈何。
陈鲁在一旁赞叹道: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这仁人志士的解读,若真出自少年之手,那此人再过数年,或许真能成就一番气象。”
“说不定,儒家之内将因此再添一祖。”
陈鲁同样出身儒家,只是未曾进入书院深造。
此番评价可谓是相当之高。
“司马将军,这位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莫非就是那位谢家的麒麟儿?”
当年谢家的白百日宴,庆祝谢玉生辰,惊动汴京人。
唐子昂仍在细细品味着那帛书上的“心”字之解,越琢磨越觉得心神豁然开朗。
司马亭摇了摇头,笑道:“说来也巧。”
接着,他便将谢府中的遭遇一一道来。
唐子昂又重新展开这份帛书,喃喃自语道:
“心即理也。此心无私欲之蔽,即是天理。不须外面添一分。”
“老夫这一生,何尝不是此心光明。”
老人口中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谢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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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明月高悬,接近中天之时,你仍在院中刻苦修行。】
【梧桐已经被你劝着睡去。】
【脑海中的“斩鬼剑”意象愈发清晰。】
【仅仅经过一天的修炼,你便感觉浑身筋骨有了微妙的进步,这种变化让你既惊喜又振奋。】
【你不确定这种进步是得益于司马亭赠予的《太祖圣猿桩》功法强横,还是二先生那剑意的传承。】
【为了更好地领悟剑意,你开始在纸上用笔墨勾勒,试图将二先生在庙中斩鬼的那一幕描绘出来。】
【在“笔中有神”的天赋加持下,你的笔墨竟然捕捉到了剑意的几分灵动。】
【“我劝你还是不要如此明目张胆,这二先生的剑,府中的下人或许认不得,但稍有神魂修行底蕴的人,一眼便能认不凡。”】
【一道声音在你背后悄然响起,你却未曾察觉,心中不由一惊,笔墨却还是不停,没有团墨,手没有抖动。】
【你脸上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去。】
【只见是昨日在鸿景院中见过的那位戴着白纱斗笠、牵着毛驴、显得特立独行的女子——陆华。】
【她正双手拢在宽大的袖中,侧着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你在作画。】
【“你不用这种眼神看我吧,我又不是梁上君子。”】
【“我也刚刚才来,顺便喝了口茶,还给你也泡了一杯。”】
【你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里屋,果然发现大门已经被轻轻推开,而在自己的左手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