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有计划,先通知羽凤仙。
只怕十分困难。
别说通知羽凤仙了。
他这个相交多年的老友,都不知他们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此次大劫中,他本人的愿望,既卑微又伟大:守护神州,守护自己。
神州少些浩劫,他能保住一条小命儿,足矣!
浮丘公他们欲要证道大罗,跟他已不是一个圈子。
孟岐想了想,又道:“老夫给你个建议,尽量别招惹潜龙。
你不是每到一郡,便与大地融合,能知晓郡内所有龙脉,与龙脉对应的潜龙吗?”
说到这儿,他脸上浮现怀疑与期待混合的神色,“你没夸大其词吧?东南有天子气,你在东南地界待了几个月,可有找到‘天子气’?”
“我连这么大点的‘龙籽’,都能找到,更别说真龙了。“
小羽掐着右手食指肚儿,比划了一下“龙籽”的大小。
“何为‘龙籽’?”孟岐疑惑道。
“草头王的龙脉。今天当王,明天就可能掉脑袋,有龙脉但极为微小。我称之为‘龙籽’。”小羽道。
“草头王的龙脉,藏得很浅吧?”孟岐问道。
“并不浅,关键它很小、很杂,故而很隐蔽。”小羽道。
“连龙籽都能找到,真龙在何方?”孟岐好奇道。
小羽纠结道:“真龙的身份,关乎天命,得保密啊!”
孟岐不悦道:“你还是大秦太师,你都能知道。
老夫欲要扶龙庭、清洗身上的孽业,还能害了真龙?”
“你得保证,不许跟别人说。”小羽严肃道。
“老夫发誓!”孟岐郑重道。
“砀郡景家麒麟儿景驹,有大帝之姿!”小羽神神秘秘道。
“果然是他!”孟岐先恍然,接着又纠结起来,道:“景驹的龙脉,老夫已发现。
的确是一条大龙。
只是景驹的为人,似乎没有王者的气质。
智慧、武功、气量,都差了些。”
“唉,如果他耀眼如明星,能活到现在?生活中的小事儿,考验不了王者。
只有群雄争霸的大舞台,才能激发王者的气概。”小羽道。
这是实话,不过不适用于景驹。
“也有点道理,老夫继续盯着景驹吧!”
孟岐叹了口气,率先走回大厅。
“浮丘公,我们借一步说话。”
浮丘公跟着他离开了城隍神域,飞到九天之上,避开了小羽的“地母权柄”。
在仙术法界中,孟岐将小羽的意愿仔细解释了一遍。
“羽凤仙的事迹,道友也了解。她身上有一种邪门的正气。
遇到不平之事,她喜欢插手管一管。
或许称不上‘仁’,却当得起一个‘侠’字。
比如,她前年遇到妖患,与她无关,她承受生命危险,守护了西蜀。
比如,她遇到了胡人南下,她拔剑相助。
比如,这一次,她在泗水郡梳理地脉,偶然遇到土地夫人欺负一个凡人女子李氏,她替李氏打抱不平,要为她撑腰。
李氏的委屈,相比千万人遭灾的妖患、胡患,当然很微不足道。
可羽凤仙已有本性真如的心境,大事小事,都遵从本心。
遇到了,不合她心中的道理,她便毫不犹豫伸手相助。
不在乎微末小事,耽误了她这位‘大人物’的时间和精力;也不在乎滔天大祸,可能害了她的小命儿。”
说到这儿,孟岐老脸上浮现敬佩与欣赏之色,“随性而为,洒脱不羁,近乎我玄门的‘无为心境’了。
要知道,如今可是天地大劫浓烈之时。
她又是大劫中的主角之一。
可她没有被劫气冲脑,能始终遵从本心,比常人更加难得啊。”
浮丘公沉默了一会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