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指望她忠君护国,不亚于缘木求鱼。”
尉缭子感慨道:“嫪毐你对太后谄媚,因为你对她有所求。
君王最能满足一个人什么?
权力和财富!
你谄媚,是因为你想要权力和财富。
羽天师不谄媚,而敬畏道理,恰是我放心将权力交给她的理由。”
“嘴上说有什么用?本王也说自己只敬道理,不受权势压迫。”嫪毐道。
“没错,嘴上说没用,你闭嘴吧!”
尉缭子不去看他,也不看太后,只眼神真诚地扫视冯去疾、李斯等重臣,“恳请诸位同僚放下成见与偏见,认真考虑老夫恢复古制的提议。
留给大秦从容变革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小羽不晓得,国尉寮突然变成了最大的“羽吹”,正在朝堂上疯狂替她吹嘘。
离开章台宫后,孟岐就开始絮絮叨叨地教育她。
“羽仙子,大秦没救了!你只需专注西迁。
先做好各种准备,等他们彻底绝望,找上门时,立即带他们去西方建立西秦。
在咸阳期间,别管什么朝政,任由他们折腾。
你好心劝谏,没人听。他们只会嫌你不识时务、说话难听。”
小羽叹道:“他们至少有一点骂对了,我对咸阳,对朝中局势不了解,却在那胡言乱语。
大秦的烂,不是太后一人烂。
大概从人皇政开始,大秦的发展方向就错了。
一昧追求天地大权、神仙之力,要与神灵比肩,敢与天庭斗,敢豪言灭灵山,还想同时掌握活人与死人的世界唯独忽视了人皇的本职工作——教化人民。”
先前她见李府奢华赛过皇宫,还以为嬴政单纯是信任李斯。
现在她忽然明白了,嬴政大概是觉得权贵该这么奢华。
他的皇朝就要与天庭仙朝、神朝比肩。
或者说,他建立的大秦就是地上神朝。
只要他更奢华,始终保持更高更大,不被群臣超越,就行了。
“大秦的问题,本就不在赵太后一人。秦失天命,是发生在人皇主政的末期。‘亡秦者胡’的谶语,更是在几十年前便出现。跟赵太后没任何关系。
她的确不是好的君主,可她至少不瞎搞事。
顶了天,养男宠,爱奢华,修宫殿与陵寝。”
孟岐叹道:“还是那句老话,你见不惯,别去看,别管他们。”
小羽点头道:“幸而我只是天师,而不是太师,或者更高的职位。
身为天师,我先破谶语案,又犯颜直谏,为了大秦得罪太后与百官。
绝对是尽职尽责、问心无愧了。
我现在心里很踏实、很快活。”
孟岐表情纠结起来。
她先前跟他说过,她身处什么职位,便忍不住要履行对应的责任。
当天师,就履行天师之职;当太师,履行太师之职。
她当天师,已经很能折腾,当了太师她折腾就折腾吧,可她脑子很清醒,知道自己不该折腾,又知道自己一旦到了高位,便忍不住想折腾,便干脆不求高位。
这怎么能行?她必须继承他的太师之位啊!
“其实,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好,好得惊人!”他认真道:“当着丞相、太尉的面,你丝毫不怯,侃侃而谈、游刃有余,气度仪态让文武百官都心悦诚服。
刁钻奸邪如嫪毐,有太后支持,在面对你时,也落于下风。
你才第一次上朝啊!
让你在咸阳经营个两三年,你不得朋党遍地,呼风唤雨,只手遮天?”
他这番话虽然别有目的,却绝对真心实意。
别以为丞相和太尉不是仙人,就小瞧他们。
大多数仙人的气势与仪度,都远不如他们。
若非如此,李斯凭什么养几十个仙人门客?其中不乏类同天仙的妖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