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提着灯笼,惊道:“吕家什么来头?竟然全县城的头面人物都要去送礼?”
刘老三神色憧憬道:“吕家可是真正的世家豪族,数百年的郡望之家呢!
不是咱县城王家、雍家这等土财主能比的。
咱们令尊,你也知道。
多傲慢的一个人啊,都对吕公毕恭毕敬,亲近得不得了。
跟咱们同村、还经常来咱家喝酒的萧大人,你更熟悉。
他如今已经成为衙门主吏,也主动屈身充当吕家迎宾官。
老萧家也是大族,在沛县城内城外,都盘根错节,真正的地头蛇。
可萧大人却是这种表现,老爹你自己想一想。”
刘老汉疑惑道:“这种大人物,怎会搬家到咱沛县?”
“听说与砀郡景家结了仇。景家可是楚国王室的后人,真正的世卿大族。吕家能跟景家结仇,必定不简单。”刘老三道。
现在刘老三对“神秘老道士”(刘家甚至不知道老道士叫什么),是一万个信服与敬佩。
认认真真挖了桃树,再按照老道士指定的方位,一丝不苟地将桃树栽种在老娘坟墓边上。
刘老三完事儿后,还跪在老娘坟墓前,连着磕了九个响头,道:“娘啊,你在黄泉之下,一定好保佑孩儿,将青气都给我。
等我飞黄腾达,定然重新帮你修葺坟墓。”
刘老汉没好气道:“老子跟你说的话,你又忘记了?你娘的墓穴位置特殊,现在这样最好,万万不能乱动。你敢乱挖一抔土,老子先废了你。”
“我记得,道长说地气节点,在宝穴中.唉,老爹你当时追孩儿干啥呢?孩儿又不是第一次输钱,你该紧盯着道长,别让他离开,请他把话说清楚啊!”
“你还有脸说,若非你赌钱把家里的牛羊鸡鸭都输了,道长会默默离开?
老子早跟道长说好了,宰两只鸡招待他。
没了鸡,人家不好意思再留下,免得让咱家难堪,才离开的。都是你这败家畜生~~”
父子两个相互埋怨一番,便回到屋里,各自睡下。
第二日,刘老三却是起来晚了。
“爹呀,昨晚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咋不早点叫我起来?都快日上三竿了这是。”
刘老汉没好气地说:“咱家公鸡被雍大爷捉了去,没公鸡打鸣,今天全家人都起来晚了。”
边上的李氏与二嫂,还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刘老三。
“又不是只咱家有公鸡。”刘老三嘟哝道。
“唉,隔壁卢绾也是个不成器的,家里的鸡更早变成赌本,输光了。”刘老汉叹道。
刘老三无语了,随便用毛巾抹了一把脸,道:“爹,娘,给我钱,我要去县里吃席。”
“哪里还有钱?家里一个钱都没啦~”二嫂先高声叫了起来。
刘老三皱眉道:“我今天真有要紧事儿。”
“没钱了。”他继母李氏,缓缓说道:“你二哥昨个下午,便拿着家里仅剩的两串铜钱,去集市买了个牛犊子。
你看,在棚子里关着呢。
两串钱还不够用,现在欠了唐牙行四十枚大钱呢!
幸好你在外面还有些脸面。
唐牙行说‘既然大哥家要买牛耕田,今个儿折本也要卖’。
可咱们不能占这种便宜,等收了小麦和豆子,定要还他四十个大钱。
人家越给你脸,咱越得要脸,是不?”
刘老三默默叹口气,转身走出了家。
他起床已经很晚,中阳里距离沛县县城,还有几十里路呢!
幸而他内力还算浑厚。
昨天一个下午跑了近百里,此时只四五十里,一个时辰功夫。
到县城时,差不多到了午宴的时间。
刘老三赶紧找到城门口的“樊家狗肉店”。
“季哥,你来啦,快进来,我给你准备个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