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老道士,你现在想讨好雍爷了?
晚了!
你刚才嘲笑老子,老子今天非得给你两拳。
不过,你也莫怕,老子懂轻重,只打得你喊娘。“
小羽笑道:“贫道话没说完呢!你有大志气,可惜是个大草包。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既无容人之量,也无识人之才,野心比脑袋大,气量比卵蛋小。
六十岁之前,你拼命折腾,却一事无成。
等六十之后,消磨了斗志与气性,才可能时来运转。
而你能转运,大半还得向昔日瞧不起之人磕头道歉来实现。
再对照你今日之言行,无不令人发笑,故而贫道用讥笑的目光瞥你。
真不怪贫道。
贫道是个和善的老实人,平日里有口德、有眼德、有耳德,是个三德高士。
偏你一直叽叽歪歪,说些可笑的话,害得贫道成了不厚道的人,无量天尊,善哉善哉!”
“好万剐的杀才、老不死的牛鼻子,竟敢如此羞辱老子,我好气也!”雍齿气炸了肺,抬起砂锅大的拳头,就朝老道士脸庞砸去。
且说刘季,听到刘老汉讲述了“老道士”对他命数的批言,以及老道士的神异之处——一言断定刘老汉今日要破财。
他没有拉着老爹问东问西,也没陷入对“贵人命格”痴傻幻想,他立即往外面走。
路过家门,听到弟妹和后妈在院子里叫喊,也不理睬。
直到他走到路口,见到个怀抱斗鸡的男人,才停下脚步。
“卢绾,你蹲在那干啥?”
“季哥~~~”卢绾站起身,抱着斗鸡走过来,低垂着脑袋,羞愧地说:“季哥,对不住,明明是我赌输了钱,却要你替我还债。”
“你我兄弟,你输了跟我输了,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二十两银子。”
刘季大步走过去,一脸不在乎地搂住他的肩膀,笑道:“用二十两银子换你一只手,我高兴得很呢!
咱兄弟大赚特赚,你哭丧着脸算什么?”
“可是,老太公又打你”
卢绾愧疚道:“怪我,我该跪下给老人家磕头的。”
“别!你听我的,站得远远的,就很好。”刘季摆手道:“那是我老子,我老子不打我打谁?
你瞎掺和进去,不晓得家里的婆娘要如何埋怨,如何叫骂呢!
她们叫骂,我倒是不在乎。
可因为她们的愚蠢,伤了咱兄弟的情谊,那比区区几十两银子严重多了。”
卢绾倒不是没担当,躲在远处不敢去刘家解释清楚。
回家之前,刘老三便将他留在路口,不要他过去,也不许他跟刘家人提“谁赌输钱”的事儿。
为了刘老三,被债主拉牛捉鸡,搬走贵重家什,刘家人骂骂捏捏,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就连刘老三的大嫂、二嫂,都习惯了。
若知道是为了卢绾才失去耕牛、骡子,她们必定要骂好几天,对着隔壁骂。
呃,卢绾就住在刘家隔壁。
两人不仅是邻居,还同年同月同日生。
就连两人的老爹,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基友。
不过,卢绾的爹早死了,家境也不如“富农”刘家。
二十两银子,让刘家伤筋动骨都难,却能要了卢家的命!
刘老三和卢绾,真的比亲兄弟更亲。
每次惹了事,刘老三要外出避祸,都是卢绾提着包袱,跟着他东躲西藏、风餐露宿。
近半个世纪的交情了。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走了几步,卢绾疑惑问道。
“哎呀,忘了问你。”刘老三一拍巴掌,急切道:“兄弟刚才可见过一个老道士?穿青布褂子,长得很像个老神仙。”
无崖子实在是太仙风道骨,即便刘老三没怎么描绘其形貌,只要卢绾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