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或许从来不是她面前那副好说话的老好人性格。何况上回季松要写休书,说话间放肆难听得很,又拽着她的手要毁了刺青他那个人,似乎对别人、对自己都十分狠辣,只对她是爱怜与照拂。季怀义久久不语。沈禾转身,见他皱眉沉默着,人又笑了:“何况,我私他、爱他,眼中只能看到他的优点。”
“事见一斑,如同盲人摸象,总是难以观其全貌。”“九哥自幼同子劲一同长大,彼此熟悉对方的脾性,所以,我想着问问九哥。”
季怀义望了沈禾很久,忽然笑了。
他现在发了疯一样地羡慕季松。不光是她那副漂亮的容貌,还有那颗玲珑心窍,那份坦坦荡荡说出来的情意。
私他爱他……
季怀义第一次痛恨自己不是季侯爷的亲子。当日他也看到了她的聪明勇敢,可他连争的心思都不能有。
季怀义咬牙许久,扭过头去叹了口气:“疏不间亲。”“只说优点近于谀词;说缺点……这不能说。”“还请夫人见谅。”
沈禾并没有注意到季怀义握紧的拳头,只当他与季松感情深厚,怕自己和季松闹了矛盾,又或者自己在季松面前说他坏话。沈禾想了想,慢慢道:“九哥言重了。”
“说起来,我跟着子劲一并喊一声九哥。”“我与子劲认识不过两年,论起亲疏远近来,我倒是那个疏的。”“既然九哥不愿意臧否人物,那,九哥能不能说一说子劲幼时的一些趣事,比如上树掏鸟结果被啄了手之类的,我好狠狠嘲笑他。”说是嘲笑,可沈禾面上笑容灿烂,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好。季怀义心头越发难熬,好似热油泼过了一样。他慢吞吞道:“其实也没什么。上树掏鸟、下水摸鱼,冬天打雪仗、夏天在水里扎猛子,这事我们都做过,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沈禾有些泄气,忽然听见季怀义道:“夫人,上回……夫人同小五闹了矛盾,就是夫人回门住了一个月的那次……”季怀义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沈禾皱眉望着他:“九哥……也知道这件事吗?”
“倒是我的不是,让九哥担心了。”
“不是这个,"季怀义眉头紧锁:“夫人,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夫人不要和小五闹矛盾。”
“小五生气的后果,夫人承担不起。”
沈禾紧紧盯着季怀义:“九哥……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季怀义咬了咬牙:“那日,义父在外边并非偶然,而是……而是小五安排了侍卫在外面。”
沈禾瞬间睁大了眼睛。许久后她苦笑一声:“那天……子劲果然是想软禁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