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更不会阻拦。”“这里有些银子,你带着花用…出门在外,哪能没有银子呢。”言罢转身离去。
季松一下子将银票攥紧在手中,柔韧的银票刺得他手掌生疼。他忙叫住沈禾:“等等!”
沈禾身形一顿,又回过神来。她笑得一如往昔,温和,体面,仿佛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子劲还有吩咐?”
“银子不够?”
季松叹息着苦笑起来:“我……我真的有事。”沈禾只是笑,又缓缓点了点头。
方才的事情瞧着热闹,可实际上才过了不到半刻钟,这会儿赌场的人也来了。他拨开人群,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赌桌前,恰恰站在季松身侧。见了沈禾,他笑着一弓腰,复又站直了身体:“这位便是沈夫人吧?”“沈夫人今日到访,当真是贵客。”
“可赌场是爷们儿寻消遣的地方,您到这里来,不大合适吧?”“何况咱们五公子兴致正高,您在这一一哎呦!”一只骰盅狠狠砸在这人面上,他人中上立刻出现两条血痕;骰盅砸在地上,又骨碌碌滚出去好远,这人捂着半张脸哀嚎,下意识退了几步远离季松,方才流着泪看季松:“五公子这是何意?”
季松一声冷笑,眉眼都跳了一跳:“你在跟谁说话?”“夫人来这里如何?!”
季松声音又低又冷,像冬日透过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北风,一下下割人皮肉,听得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那人当即反应过来,手也不捂着脸了,两只手交替着,一下一下朝着自己的脸删去,一下下噼啪作响,听得沈禾浑身发毛:“小人嘴贱说错了话……夫人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
难为他说话时还咬字清晰,沈禾皱眉看着季松:“子劲。”季松只当没听见,低头将手中的银票一张张押平了又整理整齐,最后轻轻抚平,方才开了金口:“够了。”
“什么东西,多嘴到我夫人身上了?!”
那人总算停了手。他下半张脸肿胀起来,红紫交加,这会儿说话有点不清晰了:“小人知错……”
季松不痛快地吐了口气,又换了张笑脸,把银票递给了沈禾:“不是说好了么,你的嫁妆留着自己用…收好。”
他声音轻而低柔,沈禾却不接,任由那只手拿着银票挺在半空中,最后笑了:“子劲,把赌债结一结,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好不好?”季松又沉默起来,面上的笑渐渐消失。
沈禾面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她苦笑着又将银票送入季松手中:“你在这里吧,我回去一一”
“结,结,我结,"季松终于败下阵来。他叹口气,一把将银票塞进周二手中:“周二,这事你来做。”
“这里乌烟瘴气的,我带夫人出去透透风。”说着去抓沈禾的手。
沈禾没有避开,只是望着他面孔认真询问:“子劲,你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对不对?”
季松苦笑越发浓厚,慢慢松开了沈禾的手。沈禾心心一寸寸下落,身体却陡然凌空一一季松将她稳稳抱了起来:“好,我答应你。”“这里脏,我带你出去!”
明灿灿的阳光照在路上,地上好像是碎银铺的一样;小贩的吆喝的、孩童的欢笑声、行人的讨价还价声传入耳中,暖洋洋的日头照在身上,沈禾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鼻头一酸就要落泪。
季松抱着她上了马车,又掀开了帘子,自己也要进入车厢,却被沈禾拦下。她红着眼睛,声音带着哭腔:“你出去!不准进来!”季松动作一顿,眼见她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最后只得同意:“…好,我出去,你不要难过,我……我回头跟你说。”这边季松在外边等着,那边周二也出来了。他将剩下的几张银票递给季松,低声道:“嫂夫人带的银钱不少,足足有一万两银票……还剩下许多,五哥还是自己交给夫人比较好。”
季松沉着脸接过了银票。他声音也低,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所淹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