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虽然没有胸,但她腰身足够细,穿起来并不难看。只是……只是她和李敏何仪交情好,几人人手一套,颜色花样以外都一模一样,两人穿起来都比她好看。她看着人间丰腴玲珑的身体自惭形秽,实在不愿意自取其辱。
沈禾握着衣裳想了老半天,又估摸着季松快要洗完了,当下咬咬牙,换上了这套衣裳。
季松洗完澡一身清爽,头发擦得半干就回了屋一一他和沈禾不同。沈禾体弱,不擦干头发难免会生病;他自小壮得像头牛犊,从小到大就没有生过病,夏天跳河里玩水更是稀松平常,要不是怕给沈禾过了寒气,他都不想擦头发。
可回了屋子,桌案后却不见沈禾的身影。
季松登时便笑了。他随手将毛巾搭在架子上,望着屏风明知故问:“苗苗陪我说说话,不穿就不穿,我不该强迫你。”回家前他说以后常带她出去玩。为着这个,她即便装也要装出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来,如何会躲在屏风后头不见人?想来是换了衣裳,人又害羞,所以不肯出来见他。可季松是一定要看夫人换圆领破裙的模样的。他夫人心肠软,与其强迫她,不如以退为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如此才更容易达到目的。
果然,屏风后头倩影一动,随后是她轻悄的声音:“没有……季松稳稳地盘膝而坐,一双眼直直盯着屏风。他胸有成竹,却在她出来时呼吸一滞一一
她低着头缓缓走出来,裙摆随她步伐而动,大有曹衣出水、吴带当风之感。再详细些说的话……
铺玉砌雪,步移光动。
她皮肤白,藏蓝的圆领遮不住她脖颈胸前的风光,愈发显得她肤如凝脂;腰间腰带紧束又垂落,更加衬得她纤腰一束,不盈一握;下身是丹红长裙,裙裕犹如湖面皱纹,随她走动散开一圈圈涟漪。季松只觉得眼前明明秀秀,眼中只有她一人款款而来。他下意识想要起身,又觉得自己太过主动,反倒会吓到她,只得又坐了回去,压着心头迫切故作沉静:“苗儿,你过来。”沈禾嗯了一声,慢慢走到桌案前。她不坐也不动,季松抬手将她抱到桌案上坐好,手指抬起她的脸一一
照旧说不出她梳了什么发髻,但知道她戴着一对流苏钗;她侧脸避过他的手,耳边流苏摇曳,阳光折散,在她白玉般的脸上洒落几点明亮。羞涩作胭脂,染得她脸颊绯红,染得她双眼晶亮;他拇指抚过她的唇,手指上便多了一抹带着香味的红痕。
季松不由笑了。他有些渴,喉头动了几动,终于说出话来:“苗儿……真好看。”
他声音哑着,沈禾有些惊讶,渐渐抬头望他,斟酌道:“没有……不如敏敏她们好看。”
沈禾有些难过,难过于自己太过干瘪,不如旁人丰腴玲珑,季松便笑:“那又如何?我只喜欢苗苗一人。”
沈禾望着他,一时间越发委屈,为自己体弱短寿,忽然扑到他怀里埋首不语。
她不说话,可湿热的眼泪沾湿了季松衣裳,直直贴在他胸膛前。季松先是一愣,随即慌了:“苗苗我错了,苗苗最好看,她们全比不上我家苗苗……你别哭啊你。”
沈禾摇头:“不是这个。”
她长成这样,早就习惯了旁人惊艳的目光、夸赞的语句,旁人说她难看,她只会付之一笑,并不会挂在心上。
她只是难过,难过在心爱的人面前,依旧是这副模样。季松便无从应对。想了想,他轻轻拍着沈禾后背:“那是什么?苗苗能告诉我么?”
沈禾想起那位被赶出门的大夫。大夫说她活不过二十岁,如今她都快十九岁了,还能再活多久呢?
季松对她情深至此,她真的要让季松同她一起难过吗?想了好久,沈禾慢慢抬起头来。她眼中含泪、语带埋怨:“你因为我好看才喜欢我……可色衰爱驰,我……”
“想什么呢,"季松失笑:“我也会老啊,我们一起变老变丑,又有什么不好?”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