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底下纳凉,见季松带着两位姑娘过去就意兴阑珊地放下了扇子,起身将季松带到了屋子里。
进了屋,赵夫人门都没关,转身就抬手揪住了季松的耳朵。季松怕被人瞧见丢了面子,他顾不得疼,抬腿踢上了门。耳朵上的力道就更大了。要不是为着面子,季松都要叫起来了。季松在嫂子面前站了两刻种,也弯着腰被嫂子揪耳朵揪了两刻种,更被嫂子喋喋不休地骂了两刻种。
再一次被嫂子勒令爱惜夫人后,季松终于得了解脱。出了屋子、周身沐浴在温暖明媚的阳光之下时,季松虚虚笼着耳朵抽冷气,一时间觉得恍如隔世。
嘶,真疼啊。
回去得好好找她算账,不然他耳朵迟早被揪下来。大红酸枝的方桌上,整整齐齐地码着十三只硕大的青花瓷碗,瓷碗外壁上还凝着细小的水珠。
青花瓷碗里头盛着冰沙果子等物,一个个冒起高高的尖,好像丰收的谷堆,还不住地冒着白汽;站在桌子旁,冷气透过衣裳一点点穿过肌理,带来股沁人心脾的凉。
沈禾眼巴巴地望着那些冒着白汽的青花瓷碗,不住地抬头望向屋外。季松怎么还不回来啊……
季松给买的零食,他不回来,沈禾还真不好意思吃……好容易望见了季松的身影,沈禾直接跑出屋门扑了过去:“子劲,你回来啦!”
季松:…”
这么主动,以后得多带她出去见见世面,免得哪天被人用一块糖哄走了。佳人入怀,季松也不装柳下惠,手下一个用力将人抱起,迫她两腿缠在自己腰间,手还托了托她的臀:“这是想我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心思?”沈禾比季松矮大半个头,奈何季松这会儿将她托了起来,俩人高度便不差多少,季松几乎是贴着她耳朵说的,沈禾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因着笑而颤动的胸膛“自然是想你……"沈禾低头笑,季松便抱着她进去,一进屋也惊住了。这…居然有这么多种类?
即便一样一口,瞧着也不少,她那连冰镇西瓜都没怎么吃过的肠胃,恐怕承受不住这些。
想着季松放下了沈禾,让人另外拿了碗勺来,先盛了些酥山冰沙到碗里,又挑了一碗果子放下,随后叫人将余下的东西都分吃了。沈禾有些失落,却并不明显。季松端着碗勺送到她面前笑:“先吃这个,尝尝喜不喜欢?”
沈禾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碗一一
为口吃食这么兴奋,还真是不好看啊。
却接不过来。
沈禾抬眼,季松笑:“这里头还有我一份呢……少吃点,多少给我留一口啊。”
季松被沈禾望得有点尴尬。
总共半碗,还要留给他,还真是……寒酸呐。不想沈禾一点也不生气,只盛了半勺子酥山送入口中,又盛了冒尖的一大勺子送到季松嘴边:“知道啦,给你留一大口。”季松吞吃入腹,一时放下心来。
她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分吃了半碗冰沙后,沈禾便不敢再吃那些冰镇的果子,一直等到果子不凉了,才捡了几块吃。
见夫人心情大好,季松不时拈块果子送入口中:“穗一一沈姑娘几时成婚?我也去送她份贺礼。”
原先沈禾沈穗都苗苗穗儿地互相喊着,沈禾面前,季松也跟着穗儿地叫;这回沈禾误会了,季松更得避嫌了,一直称呼穗儿为沈姑娘。沈禾有点尴尬,一时间没了言语。
季松接着逗她:“上回不是给我做了衣裳么,还是松花绿的,这回正好穿着去……苗苗不是怕我过去抢亲吧?还是一一”“别说了,“沈禾连忙塞果子堵住他的嘴:“我知道……一直说这事呢,快了,让你去。”
季松嚼着果子笑:“说来……那几件衣裳做好了没?”“不逗你,再过一个月,我有位老师六十大寿,请柬都送来了,我多少得倒饬得光鲜点。”
“这几天的事……“沈禾也见过那请柬,因此前几天特意问过这件事,何仪说快了;忽然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