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背史实,季松一看就脑袋疼,想也不想地就开始逃课。他大哥就拿着马鞭过来了。
用季桂的话说,这东西特别方便--季桂策马而来,手中自然拿着马鞭;这东西打孩子方便又顺手,恨得季松把马鞭偷了烧了。然后他大哥又拿出一条马勒……
彼时季桂一边抽弟弟一边笑,说马儿金贵,平常勒勒缰绳就好,马鞭一直没什么用处;现在倒好,用来教训季松正合适……一句话把季松犟脾气激出来了,不管他哥怎么抽他,他都一声不吭,最后活活疼昏过去,之后满身的伤,一个月都没睡过一个好觉……在大哥的马鞭教育下,季松不得不学着背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后来到了辽东,他觉得自由了,没想到他爹让人把书都运了过去,他要是不背也好说,反正他爹手底下都是将士,每日都少不了行军法,打他不就顺带的事吗?行刑人都是老手,一顿板子打得他皮开肉绽但不伤身体,挨了打也不耽误背书……
在父兄的拳拳爱意之下,季松艰难地长成了一位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但是人品嘛麻……
他爹他哥都是军营里的大老粗,做的是杀人为生的勾当,提人品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总之季松撒谎毫无心理负担,问就是兵者诡道,依靠仁义打仗…那不成宋襄公了吗?
不过,季松倒是头一回有些感激他父兄的铁血教育。没有这些…他肯定是个被文人骂了都看不出来的大老粗,他的苗苗肯定不会这样崇拜又热切地望着他。
这丫头喜不喜欢人,表现还挺明显的。
想到沈禾,季松心头又软了几分:“苗苗怎么知道白建的?”她知道这么多,真让他喜出望外。
沈禾眼睛更亮了:“我有位老师,他特别厉害,讲故事绘声绘色,他给我讲高齐的故事,我听得入了迷,就找爹爹要《北齐书》,后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
“你那位老师……是男是女?”
季松颇有些不痛快。提起别人,她眼睛怎么那么亮呢?沈禾不觉有异,言语越发欢快:“当然是男子啊,他可是两榜进士呢!”两榜进士?
季松勋贵出身,又长在行伍,平生最讨厌那些不知兵但参赞、提督军务还瞎指挥的文官,偏偏这种人他见了不少;再加上昔年王祜提到过盛羽,说盛羽近早都会金榜题名。此时沈禾提到这位老师,季松心头一紧:“苗苗,你喜欢怎样的男人?”
他声音低沉,沈禾回过神来,忽然觉出他在吃醋,顿时笑得更欢。可自己还坐在人家腿上呢,沈禾也不好太放肆,只笑道:“子劲,你要听我回答,那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季松说好,沈禾笑容有些惆怅:“我喜欢爹爹那样的男子。”“爹爹性情温和,为人重情重义,赚的钱也够我们一家花用,是天底下最最好的男子!”
季松有些失神,一时间分不清沈禾此话是真是假。是,沈长生外貌清俊、脾性温和、对家小也很是爱护,一生只有夫人一位女人;但他只是个商人,虽说赚钱不少,但每每折戟在权力面前,无论是季松、谭韬、还是别人,都要抢走他视若珍宝的女儿。如是想着,季松愣愣问:“苗苗……你不喜欢大权在握的男人?”“也不算,"沈禾顿了顿,神情有些惆怅:“倘若身居高位,定然有许多人、许多事去找他,那他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许多人…是怕他有别的女人么?
季松心头一跳,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惆怅。
也是,男人但凡身居高位,身边总少不了一些莺莺燕燕,贤妻美妾左拥右抱。
只是他的苗苗不喜欢。倘若他有了别的女人,恐怕他再不会如现在这样环着他脖颈撒娇。
为一个苗苗,放弃许多的莺莺燕燕,值得么?季松久久不语,沈禾有些疑惑,放下手臂轻声问:“子劲,你怎么了?”季松回过神来,见沈禾放下了胳膊,忽然觉出些害怕来,忙伸手将她抱的更紧:"苗苗,我答应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