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正在被祖父喂早食。为了让小囡囡多睡两刻,家里可是想尽了办法,这早饭只能挪到马车里吃了。
阮千帆抱着女儿,满脸幸福,那傻兮兮的样子真是不堪入目。姜释倒是不嫌弃这上门女婿,他只说:“今日大朝可能要议论运河之事,你若有见解,直接禀明圣上,不用怕。”
阮千帆年少多才,但阮家平平无奇,他靠自己勤奋苦读,年纪轻轻便金榜题名。
因生得好,文采出众,直接被点为探花郎。后来他入翰林院,多得姜释指点,一来二去,就同姜若宁暗生情愫。姜若宁是京中有名的女先生,她跟闺蜜姚若蒺一起创办的女子书院招收了数不清的女学生,也培养出了许多能名留青史的女官。姜家疼女儿,一早就放出话来,只招赘,不嫁女。对此,阮千帆欣喜若狂,当即便上门提亲,愿入赘姜家。后来姜若宁问他怎么这般情愿,阮千帆就说:“我入赘姜氏,就是你的郎君,你得多疼我,念我,日日都要爱我。”这话要把姜若宁的牙都酸倒,却也悄悄笑红了脸。阮千帆是个很纯粹的人。
他爱姜若宁,就守着她一心一意过日子,他喜欢农耕水利,就踏踏实实在工部苦干。
就连眼高于顶的姜释也对这女婿高看一眼。时常都有提点。
听到父亲的点拨,阮千帆爽朗一笑:“好!听父亲的。”简单,却不愚蠢。
姜云冉好不容易吃饱了,窝在父亲怀里昏昏欲睡。等到了长信宫,阮千帆才把女儿唤醒。
“囡囡,到了。”
姜云冉又唉声叹气。
姜释抱着小孙女进宫,念叨她:“囡囡,老叹气会走霉运,咱们要一直高高兴兴,笑口常开,就运气超然了。”
姜云冉立即抖擞精神。
“好!祖父说得对。”
祖父和父亲一起把姜云冉送到上书房,看着她背着小包袱啪嗒嗒跑进课堂,才转身离去。
这会儿上书房还挺热闹。
两名年长的亲王世子正在议论昨天的新闻,三名郡主则相互看昨日的课业,只有年纪最小的小少年安稳坐在课桌后,正一本正经读书。晨光熹微,照亮了他俊俏的眉眼。
姜云冉看到他,立即傻笑起来。
全然忘记方才自己还骂他“坏坏”。
“毛毛,早安!”
小少年抬起头,看见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也咧嘴一笑。“囡囡,早安。”
景华琰从椅子上跳下来,四周看了一圈,便立即跑到姜云冉面前。他只比姜云冉大半岁,却高了小半个头,有哥哥的样子了。他拉起姜云冉的手,紧张地问:“你做了课业吗?”姜云冉仰着头,非常无辜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困,睡了。”
景华琰便笑了。
“没事,我替你做了。”
景华琰把课业塞到姜云冉的小书包里。
一下,两下。
没塞进去。
景华琰”
景华琰满脸迷茫,然后便立即回过神来,打开了姜云冉的小书包。一包栗子糕,一盒琥珀糖,一个九连环和一套七巧板。在这一堆七零八落的东西底下,是皱皱巴巴的课本。景华琰”
小少年唉声叹气。
姜云冉立即括住他的嘴。
“祖父说,不能叹气,要倒霉的!”
景华琰非常听话,立即点头,把姜云冉的手心蹭得热乎。两个孩子莫名其妙就又笑了起来。
景华琰很有耐心,帮她收拾好书包,又说:“不是说了,不叫你带这么多东西,宫里什么都有,背着很沉。”
姜云冉乖巧坐在他身边,小短腿晃呀晃。
“我带来,给你的。”
姜云冉圆眼睛亮晶晶,好像昨日看过的小鹿。“谢谢毛毛替我写课业。”
景华琰莫名红了脸。
他轻咳一声,挺起小胸膛,难得有些结巴。“客气,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