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给次机会,我会证明我的真心。”“我不会强迫你留在皇宫,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也不会再欺骗你。”温幸妤被迫对视,看清了男人眼底紧张的恳求。四目相对,一片死寂。
良久,她薄红的脸逐渐恢复如常,垂下眼帘,沉默着拂开他的手。她起身往后退了几步,靠在雕花窗户边,声线平静:“祝长庚,我不信你。”
八载日月,一次又一次强迫,一次又一次伤害,这几日还瞒着恢复记忆的事。
叫她如何能信?
看着祝无执血色尽褪的面容,她轻声叹息:“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去。
说完,也不看他作何神色,转身出了舫阁,唤船家回城。夜色如墨,水波荡漾,天地似乎连成一片,星星密布,莹莹闪耀。本该是丝竹悦耳,言笑晏晏的画舫,却寂静无声,唯有船身过水的汩汩声。一个凭栏观河,一个如玉雕般僵坐阁内。
半个多时辰后,船身靠岸。
温幸妤正欲下船,祝无执阔步追了过来。
他拽住她的手腕,哑声道:“真的不能吗?”温幸妤轻轻挣开,抬头看着他,毫不犹豫:“不能。”祝无执眼尾发红,嗓音微颤:“至少今夜陪陪我,哪怕你不说话也好,只是陪我,好吗?”
温幸妤摇头:“今日宴请你来画舫,一为感谢你这段时日给辛夷辅导,二来感谢你为我挡了一棍,三来…这是你我二人最后的相处。”“回汴京去罢,过你该过的日子,而不是和我一个商户纠缠不休。”说完,她利落决然地转身,头也不回的下船走了。祝无执注视着她的背影,只至消失,一动不动。他从不知道,她竟有如此决绝的一面。
当真覆水难收了吗?
祝无执向来自负,从不信命,觉得万物都是掌中之物。可如今面对温幸妤,却无计可施。
船家见这俊俏郎君神色落寞,心说这是被爱人抛弃了呀。情之一字,最是摧心剖肝。
船家啧啧摇头,心生同情。
犹豫了一会,他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兄弟,想开些罢。”“我看你气度不凡,想必也不缺女人。”
“日子长了自然会忘记这份感情,你会有新的妻子爱人。”祝无执回过神,自嘲摇头:“我不可能忘记她。”他不欲多解释,给船家丢了一袋银子,“上些好酒,重回河心。”说罢转身回了阁内。
船家接过,拉开钱袋一看眼睛亮了,心说可真是阔绰。他欢欢喜喜应下,唤画舫上的婢女上酒,命舵手开船。大
流星几点,划破夜空。画舫已悄然荡至两岸青山深处。人在微醺,人在怔忡。
祝无执歪歪斜斜倚在竹榻上,衣袍襟口松散微敞,那张素来阴鸷沉冷的面容,此刻染着深醉的薄红,眸中雾气氤氲,茫然失焦。失魂落魄,不外如是。
祝无执仰头往口中倒酒,酒液倾入口中,淋到脖颈胸膛,将衣襟泅出一片深色。
酒液入腹,再仰头倾倒,却只剩二三滴。
视线愈发模糊,他颓然垂下手臂,酒壶咕噜噜滚走。夜风吹入,祝无执只觉鼻尖萦绕着窗外飘来的清香,叫他分不清是醒是醉,是梦是真。
夜很静,风拂过画舫檐角的纱灯,暖泽的光影透过窗户,落在他手背上他侧目望去,恍惚间,窗下似乎跪坐着个人,侧脸莹润清丽,素色裙裾逶迤,层层叠叠,像春日的梨花。
鼻尖萦绕的,到底是她的梨花清香?还是窗外的草木香?他辨不明,亦无心心去辨。
醉?醒?
都不重要。
他做错了事,梦里梦外,醒时醉时,她都不要他。大
温幸妤踏着夜色回到家中,辛夷已经睡了。伙房灶台上有宝杏煨着的热水,她简单沐浴了,换了身干净的中衣,回到东厢房,借着月色轻手轻脚脱鞋上榻,给辛夷掖了掖被子,准备睡觉。夏末了,蝉鸣少了很多,温幸妤却迟迟睡不着。只要一闭眼,就是祝无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