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出事了,匆匆跑回家,却发现院子静悄悄的。
叩响屋门,半晌没有回应,两人对视一眼,一把推开屋门。陈设未变,东西都在,唯独周莹丈夫的牌位被劈成两半,狼狈落在地上。她们环顾四周,目光定格在方桌上,才发现烛台下压着一封信,旁边还有一袋银子。
巧娘拿起来看完,神色怔愣。
覃娘子心有不安,接过来看了,神色也变得愕然。信上说,周莹思念妹妹,决定回家乡,让她们不要牵挂。巧娘面色难看,站了一会,突然道:“莹娘不会不告而别,她一定出事了。”
覃娘子看了眼那袋银子,打开一看,里头除了银子外,竞然还有银票,这些钱财足够她们母女一辈子吃喝不愁。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古怪,她不免有想起周莹这些年偶尔割裂的生活习惯一一大多时候什么苦都能吃,也很勤快,看起来就是乡野出身的,可有时候一些行为习惯,又像高门大户出身的闺秀。
思及此处,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她到底经历的事多,沉默了一会后,转身朝外走:“我去官府报官试试,若那边话里话外让我们不要管……那说明这事不是你我能掺和的。”巧娘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沉默下来。
她们一同去了官府,衙役的态度很好,甚至称得上恭敬,只是和覃娘子预料般,明里暗里告诉她们不要再找周莹这个人。两人从官府出来,脸色都有些难看,沉默着往家走。覃娘子看着周莹住过的屋子,悉心用布子罩好,叹了口气后,阖上屋门后落锁。
相处了这么久,她早把周莹当半个女儿看待。可她不过小老百姓,已经快五十岁了,身后还有惦念的亲人,没有办法掺和这事。
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下周莹的屋子,想着她说不定哪天就又回来了……大
汴京的春比沧州要暖和,没有大雪,只有春雨细细绵绵,水烟弥漫。温幸妤挑开帘子看着熟悉的街景,神色有一瞬恍惚。三年天气,汴京还是这样繁华,可人却变了,真正应了物是人非这四个字。从同州回汴京的那个春天,她满含期待,想着终于报完了恩情,带观澜哥回家。
而如今再回来,却只剩下满心悲凉愤恨。
祝无执把帘子从她手心抽出,缓声道:“这街道有什么可看的?等到了宫中,我带你去后苑转转,那种了不少奇花异草,想必你会喜欢。”温幸妤垂下眼,没有回答,只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妹妹?”祝无执脸色一阴:“待你乖乖听话,朕自然会安排你们见面。”温幸妤闭上眼靠在车壁上,没有继续理睬他的意思。马车缓缓驶入深宫,高高的宫门一点点闭合。温幸妤被安顿在离福宁殿不远的仁明殿。
仁明殿主殿的陈设和枕月院主屋一模一样,庭院里也种着昂贵的海棠,此时正值暮春,花枝摇曳,香风阵阵。
伺候她的依旧有那两个哑婢,除此之外还有若干宫女内侍。到了仁明殿,宫人已经往浴池了放了水,温幸妤去沐浴更衣。祝无执先去了拱垂殿处理堆积的奏章,又召见了大臣商议事务,等忙完已经深夜。
他披着月色去了仁明殿,温幸妤没有等他,已经睡下了,青丝如云散在枕头上,眉头紧蹙,似乎做了噩梦。
祝无执沐浴后上了榻,想起这一路上她冷漠的态度,心中愈发不满,直接覆身压下。
他已是天子,为何要在意一个出身低微的女人的想法?他想要的,直接取便是。他给了恩宠,她合该恭敬受着。
温幸妤就像一只风筝,仿佛只有一遍遍这样想,才能牢牢拽住那脆弱的绳索,把她留在身边。
温幸妤被吵醒,看着祝无执衣襟松散,吓得抬手推他,却被他面无表情用腰带绑住了双腕,旋即便是没有任何温情的占有。她闷哼一声,随之偏过头去,咬着牙硬是再也一声未吭。祝无执捏着她的双颊,强行把她的脸转过来,一眨不眨盯着她慢慢爬上红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