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闻言,却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堂中,带着凄凉的寒意。好一个家族使命,好一个优柔寡断。
他在温家十多年,认的从不是这个形同虚设的“家”,只是温泽。温华宣瞧着温寻面上的神色,眸中寒光一闪,猛地伸手五指如钳般抓住了温寻握着玉琼珠的右腕,欲借巧劲敲击其穴位,迫使其松手将玉琼珠交出。千钧一发之际,温寻大喊道:“松手!不然我立马让玉琼珠碎落于地。”此话一出,温华宣手上力道一松,眼见温寻竞真有松开五指的迹象,连忙收回了手,额上瞬间渗出细汗。
温华宣后退一步,咬牙问道:“你到底要如何?"他的眼珠凸出,死死地盯着看着在温寻手心欲坠的玉琼珠。
沉静片刻后,温寻缓缓抬眸开口道:“我将亲去唐家和南域取回另外两样珍宝,在此之前,玉琼珠我不会交予任何人。”温华宣口中的怒骂还未出口,便见温寻忽然抬手,手指径直指向了一旁抱臂看戏的花双:“并且,大哥和他,需与我同去。”此言一出,堂内众人皆是一惊。
温华宣脸色更沉,而花双与萧京雪对视一眼,皆是微微挑眉,显然并未料到这一出。
而最震惊的,莫过于站在温寻身侧的唐静竹。“唐家?!"唐静竹在一旁猛然出声,满脸难以置信。方才不是在说这珠子的事儿吗?怎么又扯到唐家了?花双唇角微勾,倒是没料到这戏唱到一半,竟也有自己的份儿。他并未回答唐静竹的话,而是端详着温寻的神色,似笑非笑道:“我为何要与你同去?”
温寻放下手,转首看着花双答道:“适时,即便我找齐了三样珍宝,若是金先生不在,我该如何寻你?若是大哥性命垂危,时间所剩无几,金先生无法及时赶来,又该如何?”
况且,他怎能放心温泽一人待在府中,眼下这般情况,府内远比外界更加危险。
花双闻言,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有理。"没想到这温家二公子也算心思缜密。
他向来行踪飘忽,神出鬼没,世人皆知金来馆的金先生爱财如命,但若是在危急关头,手握黄金万两却寻不到人,那也是无用之物。此次前来温府看诊,温家光是寻人就花上数日。温寻这话,倒是点在了要害。
此时一旁的温华宣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似要将此事就此定下,怒气顿时腾起,他甩袖怒吼道:“不可!我绝不同意!”先不论金先生此人是否愿意随温寻一同前去,光是温寻将玉琼珠带出温家一事便绝无可能。
他心中再清楚不过,玉琼珠不仅仅是温家至宝那么简单。自百年前的那件事后,玉琼珠的背后牵连着整个温家的生死存亡。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不可挽回的大祸。
他决不能允许玉琼珠出任何差错。
一时,堂内气氛凝滞如山雨欲来。
温华宣和温寻目光交汇间如刀光剑影,谁都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等等,诸位。”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眼下冷凝的僵局。众人循声望去,见唐静竹蹙眉问道:“方才温泽所言,前往唐家和南域取前两样珍宝,这是何意?”
温寻父子两人回首对视一眼,眸中暗藏的锋芒不减。旁人看来温寻手中的玉琼珠稍有不慎便会脱手坠地。然而,温寻很是清楚,方才手心出了不少细汗,右手掌心与指间愈发黏腻的糖浆将玉琼珠牢牢贴于掌心。
剑拔弩张的形势之下,温寻不得不暗叹一声,多亏了唐静竹。堂内又是一片安静,萧京雪默然站在花双身后,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唐静竹,却没有开口。他明面上作为金来馆的徒弟,若无金先生的指示,自然不能擅自回话。
就在他以为唐静竹不会得到回应之时,花双竞然忽然懒声答道:“温大公子痊愈所需的第二样珍宝,便是位于唐家,百年开一花的,圣净花。”唐静竹募地睁大眸子:“圣净花?”
花双挑眉戏谑道:“怎么?唐大小姐不会从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