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老妇人迷瞪着双眼,一扬鞭子,车头的驴拖着三人一车,缓缓向前。城门的守卫见是每隔五日都来送粮草的夫妇两人,并未仔细盘查便放行了。入城后,车行了段距离后终于停下,萧京雪见老头跳下了车板,伸手将眼前的粮草缝隙掀得更大了些。
前面两人低声嘀咕着什么,他并未听清,等了一会儿,车头的两人还没有停下的打算。
萧京雪双手微一用力扒开粮草,从粮草中出来后眨眼的功夫便滑下了车,悄无声息地朝另一条巷子走去。
眼下他身无分文,头发和身上粘着几根稻草,乍一看去,跟街边的小乞丐没什么不同。
八岁那年,他被丢弃在了京郊的乱葬岗,醒来后忘了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的来处,浑身上下灼烧得刺痛无比。
彼时的他,以为是自己在这不干净的地方沾染了晦气,发了高烧。后来习了武才明白过来当时身上的反应是经脉寸断所致。他在八岁以前应是学过武,却不知为何被人废了经脉。待去君子阁后,花双治了整整两年方才见好。
十年过去,萧京雪已经忘记自己入城之后,自己独自在京城的几日是如何过的。
真不知眼下在这秘境中让他重回当年是何原因。他垂着头在巷子里走着,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入境前散落一地的荔枝,这才察觉到腹中的饥饿。
先前许是身上的疼痛让他暂时忽略了多日的未进一食。萧京雪垂眸心想,出了秘境之后,也不知苏灵与还会不会再送荔枝给他。忽然,肩膀和迎面走来一人相撞,他并未抬头,低声道歉后继续往前走。“站住!"身后的那人怒声喊道,声音难听地有些刺耳。萧京雪略微蹙眉,还是没有回头,只自顾自地往前走。王喜贵惊异地嘿了一声,跨着步子就往萧京雪这方向冲,三步并两步地到了他身前挡住了去路。
萧京雪这才掀起眼瞧见眼前这人,比他高了一个头,身上的服饰精致华贵,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王喜贵鼻孔朝天低眸觑了眼萧京雪身上满是灰尘的白衣,冷哼一声,心道不过是个乞丐,不知天高地厚撞了他,一句道歉便想这么算了吗?目光的打量从下至上,瞧见这浑身脏污男孩的脸时却忽地顿住,王喜贵这才正眼仔细瞧起了眼前的人。
他脸颊上沾染着点点血迹,嘴唇干涩得有些起皮,头发也散乱不堪,还粘着几根稻草。
即便潦草至此,此人的五官如同京城最好的玉雕师傅所铸,精致完美。特别是那双眼,漆黑如墨似夜空星辰,此时还带着些许冷意,凉凉地看着他,但王喜贵竞不自主地沉溺其中,站在原地发愣。萧京雪见此人黏腻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脸上,眸中杀意一闪而过。他唇角微勾,轻笑一声,双眼微弯更似明月星辰,微抬了下巴说道:“弯下头。”
王喜贵盯着这双眼如同被蛊惑般,弯了下身子。萧京雪凝着他的侧颈,抬手就是一劈。
萧京雪侧身一避,眼前之人瞬间面朝地面迅速倒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之人鼻间流出的血迹,又狠狠瑞了几脚。若是薄刃刀在手,他定要把这人的眼珠子挖出来碾碎才算作数。如今他身份不明,在这京城又无避身之所,只能就此放过这人。萧京雪踩过地面之人的身躯,出了小巷。
当日夜里,他在东市尽头找到了一座荒废的破庙,里面无人能作暂避之处。萧京雪的打算便是等另外三人破解秘境后再现身,这几日只管不被饿死便好。
眼下没了银子,他在庙里找了一圈,没有香火贡品,只有一堆枯草。幸运的是,在破庙的后面有一处小溪,溪水清澈,里面游动的河鱼清晰可见。
萧京雪非常讨厌吃鱼,但如今的他忘了原因为何。发现那条小溪的时候,他在溪边犹豫地站了半日。最终腹中的饥饿绞痛难忍,才抓了鱼烤熟后没滋没味地勉强下肚。萧京雪忍着厌恶吃了半条,将剩下半条扔到土里的时候,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