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训道:“睡到现在才起,拿个奖就开始懈怠了,晨练也可以省略了是吗?”
“没有,不是,上吊都要喘口气。”姜炽野像赖在家里的啃老族,趿着拖鞋走到饮水机前,接一大杯水,仰头猛灌。
“一心求死的人怎么会在上吊中途停下来喘气?明显是你不够努力。”夏心澄慢他一步,只能跟在他身后排队喝水。
她恨这该死的同步。
姜炽野拿着杯子扭过身,视线向下,睥睨的盯着半夜累死累活背回来的小矮子:“谁说我上吊是为了求死?”
“不求死你上什么吊?”
“这么关心我,所以你昨晚喝得烂醉是怕我死?”
夏心澄震惊了。
居然能把她昨晚喝醉和他压根没发生过的‘上吊’联系到一起。
逻辑鬼才!
姜炽野抓住她半秒停顿:“不说话就是让我猜中了?放心,只是体验而已。”
说得好像他好像真的在房间里绑了根麻绳,作死的完成了一场有惊无险的无知探索。
“你死不死我才不关心!喝完了赶紧让开,别堵在这里!”
夏心澄说不过他,想用蛮力把他挤开。
姜炽野站得纹丝不动,甚至收紧核心力量来对抗她的推挤。
全当补晨练。
“大过年的,别把不吉利的字眼挂在嘴边。”方耀端着两碗面从厨房走出来,“先垫垫肚子,今天开饭早。”
他不止给江滢准备了新衣服,夏心澄姜炽野还有他自己,人手一件款式相近的红毛衣。
重复一万遍:这个家没有摇滚老叔得散!
专程去农贸市场买的手工鸡蛋面,煮到半透明状,过一遍凉开水,口感劲道有嚼头。
牛腩和整鸡煲的汤底,肉质香糯软烂,剔了筋的白萝卜入口即化。
夏心澄不吃葱但一定要放大把香菜,姜炽野誓死只当葱星人,方耀都照顾到了。
吃完面,江滢让姜炽野把他比赛的录像投屏播放。
暂停在关键的地方,逐帧分析。
完了,又聊到年后省团的文艺演出。
姜炽野是有编制的,每个月还拿着团里发的基础工资呢。
“老赵的意思,拿奖的独舞要跳,再参加一个群舞,但主舞不是你。”江滢替团里的领导转达意见。
自从她入院治疗,业务副团长就成了挂名,已经许久不参与团里的事务。
姜炽野无异议:“年后我没有特别的安排,学校那边可以提前请假,随团排练。”
江滢之前还担心会被拒绝,见他初心不变,放心的点了点头:“那就跳《洛神》选段吧,给你的角色做一些调整和改动。”
《洛神》是她转型编导后独立创作的第一个舞剧,拿到当年荷花奖的金奖。
每逢大型汇演都会选取精彩段落搬上舞台,是省团压箱底的固定节目之一。
“这次我会亲自负责选段的改编,从排练到正式演出,全程参与。”江滢把声音压得很小,耐人寻味的说,“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姜炽野垂眸听着,依旧是点头:“都听您的。”
……
厨房里。
夏心澄竖起耳朵听了半响,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捧了个在国际上都有影响力的独舞奖项回来,再参加团里的文艺演出就没有给别人做配的说法!”
作为歌舞团子弟,她从小在省团耳濡目染,不仅艺术修养比一般人高,对团里的明争暗斗、手腕招式,更是熟悉非常。
“我妈居然不阻止?不对,我妈都病成这样了,团里肯定派了重量级说客向她施压。”
她没听到江滢末尾那句充满遗憾的叹息,自顾自的开着脑洞。
方耀凑过来验收成果,发现她只剥了几颗大蒜,敲了敲碗沿以示催促。
夏心澄吸了下鼻子,埋头剥蒜……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