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城市包裹起来。
他们置身其中,愣是走出了一种末世求生的荒芜感。
“你怎么、不开车?”夏心澄盯着他的侧脸,像在看傻子。
姜炽野用余光回了她一眼,也可能是瞪了她一眼,“我喝酒了,帮你挡的。”
夏心澄立刻凶回去:“没让你挡!”
凶完,她又哧哧的笑起来,呼出气息在他颈间流连,迅速被零下的温度同化,一呼一吸,一热一冷,轮回般的重复。
姜炽野有点儿难顶。
“笑什么?”
“你还挺、遵纪守法。”
夏心澄挂在他身上,悬空的双腿晃啊晃。
跳跃的字音漂浮在潮湿的冷空气里,有种‘仅限点评,谢绝负责’的纯真感。
单方面将他定义为抽烟喝酒烫头还会酒驾的反派。
“看来你对我有误解。”姜炽野没辙的笑了声,“腿别晃,快背不动了。”
凌晨三点离开Awake,叫不到代驾,背着她走了一个多小时才遇到没载客的出租车……都快到家了。
这个时候,听到夏心澄对他的失望发言:“这都背不动,你应该加强锻炼。”
姜炽野不惯着,垮着脸在原地站定,手臂泄力,摆烂下垂。
“下来自己走。”
“我不!”
夏心澄失去托举,连忙手脚并用,树懒似的赖在他身上不肯落地。
姜炽野有27个小时没合眼了,时差倒得相当失败。
脑子里嗡嗡响,头皮一炸一炸的,以为是猝死信号,一转脸,在书店的玻璃倒影上看到女酒鬼抓着自己的头发发疯——给他硬扯出来的痛感。
“再扯要秃了。”
他认命,背着她继续往家走。
夏心澄发出胜利的呼声,开始得寸进尺的嫌他头发长了,像流浪汉,让他剃成寸头,给出的理由是:“看着顺眼。”
姜炽野不愿意,闷闷的说了句:“这么冷的天……”
下一秒,她薅起他的头发用力扯,然后他就老实了。
4点半到家。
姜炽野一路把夏心澄背回卧室,给她脱掉鞋和外套,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完毕,觉得差不多可以跪安了,还觉得,她没打算轻易放过自己。
他刚站起来,她就翻转身体卷曲侧卧,双手相贴着放到枕头底下,用那双清澈明净的眼睛,对他施加定身咒。
姜炽野叹了口气,在床边蹲下。
“想跟我说什么?”
自从他被江滢带回家,这十年间,一直充当着夏心澄的‘树洞’。
她会跟他分享自己的心情变化和琐碎日常。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在地上形成的斑驳像一头小鹿,公园里看到了一颗长得很奇怪的树,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夹在一群小学生中间给奶奶买棉花糖太萌啦,铅色的云朵太压抑了所以莫名的不开心。
没等他回复,她又会兴奋的告诉他,刚刚吃了一碗全世界最美味的小馄饨!
调理能力一级棒。
对名为姜炽野的‘专属树洞’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在此刻,夏心澄没有急于向他倾诉。
床头灯是一片用细金属支架悬挂的云朵,柔柔的光从软软的灯罩子里溢出来,覆在姜炽野轮廓分明的脸上。
他长得是真好看。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整体是一种浓重热烈的俊美,极具冲击性。
这样招惹的长相,在中学时期已经远近闻名。
比吃饭还简单的事是收情书,桌肚里总会被五花八门的小零食塞满。
遇到七夕、情人节、白情这种空气里挤满粉色爱心的节日,收到的巧克力能把他完完整整的埋了。
几乎每个学期都有人打听夏心澄是他的谁?
传过同父同母的妹妹、偷偷交往的对象,家里安排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