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说,孟扶危不接茬,她又不能追问。她忍不住想,会不会打从孟扶危带这只猫回府的那日,就知晓会有这么一天了?
晚些时候,两房妯娌来这边找姚戚香说话,入了夏,孙月瑶本就怕热的人,更是深思倦怠起来,人虽然到了,但只是小口喝茶,懒懒的,说话的多半是姚戚香和李嘉荣。
忆及上回的话题,姚戚香问她:“孟檀近日还总是出去吗?不留在府上陪你?”
李嘉荣想了想,道:“近日出去得少了,不过我爹不晓得找他什么事,时不时就要叫他去,对比下来,我这个女儿竟才像是外人一般。”姚戚香皱了下眉,从上回李嘉荣说起此事,姚戚香便隐隐有种感觉,今日又听她这么一讲,那种感觉便更深了--总觉着,孟檀不是真的和李嘉荣两情相悦才娶她,而是看中了县主身后护国公的家世。否则,姚戚香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孟檀能够在外殷勤得都能抛下新婚的妻子,既然真是两情相悦,眼下正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才对,孟檀怎么可能会丢下李嘉荣不管?
若孟檀本来就是个知晓上进的,倒也罢了,可孟檀不说对学业倦怠吧,但至少是没那么上心的。
从前说他年轻,没人逼着他,可眼下他已成婚了,总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肆意了。
“嘉荣,你自己觉得,孟檀婚后待你如何?"姚戚香道。李嘉荣眨了下眼睛,要是放在从前,她真能毫不犹豫便说一句,孟檀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可她不明白,为什么成亲之后,一切都变了呢?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最近有种感觉,仿佛他与我爹,才是最亲近的两个人,与我倒像是隔着一层似的,就连对着我爹,我也是这种感觉。”
姚戚香皱了皱眉,“近日,是护国公主动找孟檀过去吗?你可知晓他们最近在干什么?”
李嘉荣摇了摇头:“我并不知,不过的确每次都是我爹先派人请他过去,明面上的说辞是,要给孟檀谋个差事,可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我想,什么差事都能有个定论了,何况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们竞还在商议。”孙月瑶最近听多了戏,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又荒谬至极的想法,会不会孟檀和护国公他们……
顿了顿,孙月瑶又暗自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她这个想法确实扯了些。也不知道下回李江什么时候过来……
“嘉荣,你出嫁前,孟檀与护国公来往密切吗?“姚戚香问。她这个问题,不由叫孙月瑶又直了眼睛,难道阿香和她竞是同一种想法!1李嘉荣回忆道:“尚可,孟檀来拜见过几次,不过也只是在客室那边坐坐,也就走了。”
“也就是说,你并不知晓他二人私底下有无往来?"姚戚香又问。孙月瑶不禁挺直了背,抓着椅子扶手的手都攥紧了,以为自己能从中听出一场大戏来。
李嘉荣咋舌:“这我并不知,我爹平日出府,去向也不会告知我的。”“怎么了?嫂嫂怎么问这些?"李嘉荣道。姚戚香摇了摇头,她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孟檀是如何相识,如何好上的罢了,这中间竞然没有护国公的牵线吗?”“我和孟檀是骑马相识的。"李嘉荣道,“那日刚巧下了雨,山路崎岖,我下不去,正巧遇见他,他带我去山洞里躲了一阵子,我本来还心慌得很,谁知他君子得很,根本没有对我怎么样,甚至都没有多往我这边看。”这实在太像是一场刻意的设计了,不过姚戚香没有明说,有的时候,对于当局者来说,不打破她心中认定的一件事才是对她最好的。“原来如此,你和孟檀真是天公作美。"姚戚香笑着称赞了一句。李嘉荣面上也浮现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羞赧来,她目露怀念,那个时候的她以为,这世上最好的事便是和孟檀成亲,可等她成了亲才发现,竞然远远比不上那个时候她和孟檀在一起。
说完了话,李嘉荣起身告辞,孙月瑶没有急着走,而是打算留下问问姚戚香她方才猜对了没有,她特意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