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救三州,救凉人!”
“轰轰!”
一声声惊天炸响。
一声声决然怒吼。
晚风大作,天地震动!
伴随着疯狂的嘶吼,熊熊大火冲天而起,将南城门附近映照得如同白昼。
一声声炸响同样落入攻城大军的耳中,正在攀城的先登悍卒全都愣住了,茫然对视。
片刻之后他们猛然反应过来什么,靠前指挥的徐松目光猩红,咬牙切齿地吼道:
“全军攻城,给我杀!”
“杀啊!”
“不要死,不要死啊。”
徐松强忍悲痛,亲身陷阵,眼眶中已经闪烁着泪花。
云阳关一战,至今记忆犹新!
投石纷飞、箭雨密布,攻城战越发激烈,每时每刻都有尸体从城墙坠落,摔得血肉模糊。
守城的羌兵倍感压力,但更为凄惨的无疑是城内街巷。
“啊,火,火啊!”
“救我,救我!”
固若金汤的盾阵在接二连三的自杀性冲击下,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方才还严整无比的羌兵军阵,此刻已陷入混乱。
数不清的精悍军卒被火光吞没,凄厉哀嚎。破碎的盾牌和扭曲的长枪散落一地,沾染着焦黑的碎肉让这里成了人间炼狱。
“怎么,怎么会这样。”
赖儿赤命大,躲过一劫,但他已经傻了,呆若木鸡地站在场中,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看着己方军卒在火光中挣扎、扭曲,耳边还回荡着惨叫。
何其惨烈的景象?
入军多年,在草原南征北战,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破阵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竟然涌现出些许恐惧。
观战的阿里扎木与田枢的瞳孔也瞪得滚圆,一声声嘶吼令他们头皮发麻,很难想象自己如果身处阵中,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两人久久不语,他们亲眼看着一道道身影撞入阵中,然后被大火吞没。
这是何等可怕的敌人啊?
田枢只觉得嘴角发苦,心里发慌,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了一句:
“还,还好,城门,城门还没破。”
没错,城门还没破。
虽然盾阵被炸得四分五裂,但陇西军卒好像也死绝了,从街巷到城门口到处都是死尸还有负伤哀嚎的羌兵,陆陆续续有人站了起来,在火光中发愣。
再有几个人冲一下,就能炸开城门。
可是,边军好像没人了。
“疯子,他们都是疯子。”
一名百夫长茫然地站在场中,心有余悸,双手不停发抖,哭丧着脸:
“不,不打了。”
“回家,我想回家。”
“驾!”
诡异的是,竟然有一阵车轱辘滚过地面的响声在他耳边响起。
什么玩意?
下一刻,一辆马车就纵然冲过火幕,笔直撞来,驾车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赵宁!
哪来的马车?
刚刚羌兵用平板车堵住街巷尽头,没曾想现在成了赵宁的臂助!
“砰!”
“噗嗤!”
百户眼中闪过一抹恐惧加骇然,然后便被马车撞飞出老远,像断了线的风筝,扑通往地上一栽。
“竟然还没死!”
赖儿赤的瞳孔骤然一缩,因为他看清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