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陵凝目看了会儿漂亮的鲜血,指侧贴着姮沅的踝骨,渐次往上,黏稠的血丝没入裙摆,蜿蜒出刺眼的痕迹,姮沅看着他的眼神,虽然不解他的举措,但也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放弃了挣扎。
谢长陵顺势将她抱了起来,也没有走远,就将她放在当地的桌上。
裙摆被往上撩起,足部被谢长陵的大掌托起 ,谢长陵一言不发,替她取出碎瓷片,他没有控制力道,姮沅的小腿常因为疼痛而踌躇,但只要略微有挣扎的痕迹,谢长陵就会收力将她紧紧控制住。
姮沅只能由他摆弄。
她并不觉得自己在被医治,当她的伤口流出鲜血时,谢长陵的目光就会随着血珠停顿许久,姮沅不知道他究竟在想点什么,那些有关夜晚的记忆却让她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当绸带将姮沅的手腕磨破了皮,谢长陵便会少见地露出些许柔情,温柔地舔吻那一处的破碎,而与之相对的,本就激烈的东西在那时会变得更残酷。
鲜血无疑会激起谢长陵体内的征服欲和破坏欲。
他此刻的医治也不是医治,而是在满足他的破坏欲,就像每一次她的小腿肚痉挛时,他的指腹都会爱怜地揉着那处的雪肤,感受颤抖。
这真的是个变态。
医疗的过程漫长又煎熬,当谢长陵终于肯将纱布裹上伤口,姮沅由衷地松了口气,但事实证明,她还是高兴得太早了。谢长陵又将她抱了起来,道:“带你看个好戏。”
好戏,又是好戏。
姮沅现在当真是怕了这个词,她小脸紧绷,浑身警惕:“我不去,我要陪着长明。”
谢长陵没理她。
他带姮沅去的地方姮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就是女使们受罚的地方,现在已经被奴仆清扫得很干净了,地上没有血渍,空中还散发着淡淡的香片味。
但姮沅还是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当谢长陵让她在圈椅上坐下时,光滑亮泽的檀木扶手像是也裹着一层血泥。
姮沅正在局促不安,双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时,宝珠还有几个姮沅不认识的女使被一起带了上来,一字排开跪在地上。
谢长陵道:“这几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甚至有几个还带着点亲戚关系。”
姮沅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谢长陵是在跟自己说话。
谢长陵道:“她们都参与了对你的玩笑。”
姮沅闻言,不由得将目光扫向这些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的女使们,其中几个听过或见过她,此刻都对她投来了期盼的目光。
姮沅被恶心到了。
她转过头,问:“敢问大司马想带我看的好戏是哪一出?”
谢长陵道:“眼下我给她们出一道题,若她们之中有人能供出谁是主谋,我不仅放了那人,还会提拔她。若她们所有人都不说,那每个人都可以免于杖责五十,赶出谢府的惩罚。若她们每个人都说了,那就通通接受惩罚。现在我与你赌,看谁能赌对她们的情形。”
姮沅明白了,这就是一道考验人性的游戏,在她看来根本没有难度。
姮沅道:“我赌会有人说。”
谢长陵道:“我还没说赌注。”
姮沅道:“无论你赌什么,我都选择这个。”
先不论她们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友,其中还有人是亲戚关系,再一则谢长陵特意把她们一起带上了,给了些交流的空间,若她们聪明,就能约定谁都不要说,她们有这种信任基础,但考虑到有宝珠之辈的存在,姮沅觉得有点风险,所以她选有人说。
谢长陵笑了笑,便示意人把受审的女使一个接一个带上来。
第一个招了,第二个招了,第三个也招了,第四个还是招了……她们毫不犹豫,毫无心理负担,既没有考虑多年的情谊,也没有想过一起招了的后果。
那些说完后被留在场上的女使们逐渐不安起来,直到最后第二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