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至此。或许这才真是真正的他,顽劣狡诈腹黑之余,被父母感情和睦恩爱所影响,情感又十分表露。她初认识他,印象就是一只深藏仇恨而怨世的鬼,所以在老支书家里那晚,他说他为人坦荡,她才没信。
他们走过月色,回到四宣堂。
发髻虽好看,但闫禀玉不喜欢抹桂花油的感觉,卢行歧就扯铃唤人备水洗漱。
第二次送来的衣物除了内衣还有睡衣,睡衣上衫下裤,由轻纱制成,穿上若隐若现的透肤,好在有肚兜,相当于穿了吊带,闫禀玉倒不觉有什么。她先洗漱,没等卢行歧拾掇,就上二楼卧室歇息。这边没有风扇,闫禀玉在床上辗转半小时,热得起身。她自小体质好,气血充足就怕热,眼下睡不着,就下楼看看卢行歧有什么降温办法。天井设计本就通风,一楼比二楼凉快,卢行歧好像刚洗漱完,卧室门开着,里头传出些许动静。闫禀玉在门外探头,发现他屋内居然放了冰块,登时护议:“为什么我房间没有冰块?”
卢行歧刚沐浴过,散了发,循声看去,见闫禀玉穿着软若风拂的细葛纱衣,透出肚兜的水红色,连胸前鸳鸯都形貌并现。他感受到心脏跳动的加快,身体自然地散发出燥热。
“我也想要冰块。"她丝毫不察卢行歧眼神的变化,只关注着他屋里的冰块。四宣堂没有婢子伺候,嬷嬷也极少进来,卢行歧的两个随侍洞玄遣将住在外院,这里除他以外,寻常没有二者。他说:“或许疏忽了,现在夜了,要不你在这将就一晚?”
他的房间还有张矮榻,闫禀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好,我睡窗边的床榻。”
卢行歧目送她缓步进来,衣褛飘风,带来一阵清新的茶花香。她身体晃进屏风后,香气也隐约了,房中烛火晃漾,半明半昧地映出她卧榻的姿势一一侧卧支颐,细葛纱衣贴肤,有起有落地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他望着,喉结滑动,轻轻地吐出一口郁热之气。然后去将门关好,再走进屏风后。
听到脚步声闫禀玉便转过身,看到卢行歧散落黑发,裹着一样的轻纱睡袍走过来。他抬膝上床,就着这个姿势屈膝跪坐,她坐起身,与他面对面相视,觉得他此时衣衫轻薄,散开的黑发半掩住瓷白面庞,目色飘忽不定,有种脆弱的情忌。
“过来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与你待一起。"他说着,慢慢放低身体,将下颔靠在她颈侧,嗅闻着她的皮肤。
黑发落在闫禀玉胸前手臂,带着若有似无的重量,随着他的动作而拂过她的身体,像抚摸。他原先轻靠着,渐渐舔吻她的肌肤,鼻间陷进她发丝,贪婪地汲取陌生却动人的香气。
他身躯越压越低,闫禀玉抬了手,想推开点他的重量,不想手指先穿过他的发丝,顺滑地深入她的指缝。纠缠着,很有意味的动作,她承受着他越密的亲吻,逐渐情动,而攀附上他肌理分明的肩膀。“你是不是故意不在楼上放冰?“她忽然说,声线随着他的亲吻啃啮,时缓时紧。
其实卢行歧就是故意的,没让婢子将冰块放上二楼,现在闫禀玉住进来,爹娘也同意了,为什么要分开睡呢?经过今日她站在自己身前与爹娘对峙,他回忆起过往她对他的维护,也就抛掉了患得患失的疑虑,他不信她对自己无意。明确心意后,是疯狂的贪婪,五味回归,比起口腹欲,他更乐意用来去感受她。
卢行歧间隙回:“对,我想跟你一起睡。”她的身体柔润而温暖,比他自己的体温高,兴许是作为木然冰冷的阴魂久了,他格外痴迷在他的碰触下、她热意攀升的身体。缱绻地用亲吻来感受着,并敏感地发现她每寸肌肤的温度和香气都不同。“流氓…”她并未抗拒,余音轻颤。
卢行歧更沉迷其中,因为头发浓密,发间的热度和香气更甚,茶麸和茶花揉洗的发,残留浓淡适宜的茶花香。颈项是她的敏感处,只要轻轻掠过,她便会像小猫那般蜷缩,用肩膀抵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