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雁书礼貌笑笑,“客人喜欢就好。”
“门君,供品可还满意?"冯守慈也顺理成章地引出下文。卢行歧没有立即应声,像是沉浸在自己思绪。冯守慈面色略有僵硬。
闫禀玉手在桌下,想去碰卢行歧,提醒他,还没沾上身,被他迅捷地用手捉住。他是有注意力的,或许真看不上冯守慈,所以不太乐意搭理。对方饵抛出来了,要表现出上钩的意愿,才能拖出钓线背后的手段。闫禀玉觉得现在冷场对谁都不好,她冲他眨眨眼,他了然地松开她的手。“我不受香火,"卢行歧好整以暇地抬起眼神,淡颜淡色,“实在难以回答你的问题。”
鬼存活于世,怎么能不受香火?冯守慈略有诧异,但很快接受,毕竟卢行歧都能施正阳术法了。
“那倒是我疏忽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冯守慈歉意地拱了拱手。卢行歧淡淡地道:“不用挂碍。”
冯守慈又说:“曾听先父提过,门君喜欢听桂戏,特别是一出《斩三妖》。我特地请了梧州府的老戏班子,到宅里开戏台,门君感兴趣的话可前往观看,就在茂荣堂背后的祠堂场子,晚上七点开唱。”卢行歧不拂人面子,“自是不负胜意。”
闫禀玉听出蹊跷,他早上询问演的什么曲目,是已经猜出冯守慈的来意了吧。
一来一往,冯守慈自然地延续话题,“我们屋里的小孩最爱看电影看戏,往年都是请人来放电影,唱戏曲,就是没听过梧州当地的曲调,不知道跟我们这边的桂戏有何不同。”
蓝雁书搭腔,“晚上不就能看到了,之前为鬼门关口忧心,屋里好久没热闹过了,今晚得玩个尽兴。冯地支,你等会通知厨房,晚上多备零食酒水,让大家都好好乐乐。”
“是。“冯地支应声,下去吩咐。
“还有式微,“蓝雁书趁机唤他坐下,“来吃点东西,好去祠堂帮忙。”冯式微看了眼冯守慈,见他没什么表情才敢坐下。冯守慈长长叹气。
蓝雁书捕风捉影地问:“老爷怎么了?”
冯守慈忽而忧声,“希望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能长久。”冯渐微眉头跳了跳,隐约知道冯守慈想做什么了。“怎么不能,麻烦不是都解决了吗?"冯式微心底惴惴,以为冯守慈在点他们暗渡陈仓,没有让何盼星堕胎的事。他没参与早上书房的交谈,根本不知道父母在搞什么。
冯式微无端飞来一句,也恰好引出关键话题,冯守慈接着道:“是鬼门关口,十二辰阵非长久之计。”
“你是说鬼门关口还会发生动乱?"蓝雁书愁了神色。冯式微一听鬼门关口事没完,更心慌意乱,父亲这人他了解,为了冯氏一族几乎不讲情面,尽管是自己儿子。族里本就自顾不暇,他还添乱的话,非叫拍筋扒皮不可!
“妈…“冯式微不管场合,惊怕地喊蓝雁书。蓝雁书见他冷汗淋漓,面色煞白,以为低血糖了。她急吼吼地起来,摸摸他的脸和额头,担心询问:“怎么了?犯低血糖了吗?快吃东西,饿了大半天了。”
说话之余,不着痕迹地剐了眼冯守慈。平日再尊敬他,但事关孩子,作为母亲忍无可忍。
冯守慈心虚,发声:“把吃食送他院里,让他下去休息吧。”蓝雁书唤来人,扶冯式微离开,自己再入座。冯渐微眼珠子滴溜溜地看了半场,门儿清了。老头不是那种把自家困境挂嘴边的人,他见识过卢行歧的厉害,估计是想让卢行歧帮忙守关口,但表面立场相悖,又碍于其他流派的意愿,肯定是不能露出合作的信息,所以说这么一堆似是而非的话。
这老头啊,兴许一开始让他把朋友接来玉林,就有自己的打算了,神了!又给当枪使了!
小插曲过后,蓝雁书接续话题,“鬼门关口这样,那我们冯氏怎么办?”“不是有阴阳玦守着,冯氏为何忧虑来忧虑去的?“卢行歧听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走个过场,参与参与。他一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