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昭仪说:「我不愿成为一个让他厌恶的女人。」
黄父捏着烟头:「是不愿?还是他不搭理你?」
黄昭仪咬了咬下嘴唇,欲言又止。
黄父放下烟,一脸严肃问:「还能不能退回来?」
黄昭仪第一时间没回话,过了好久才低沉说:「爸,退不回了。」
一声「爸」,直接叫到了黄父心坎尖尖上。
4个子女中,他最溺爱这个,以前是,现在也还是。哪怕她在感情上不争气,但依然无法阻止老父亲的爱,没有理由。
如果硬要说出一个理由,也许是她最小,也许是她哥哥姐姐都过得不错,就她孤身一人没有着落。
望着女儿苦涩的表情,黄父脸色不自觉柔和了几分,「就这么稀罕他?
黄昭仪低头,歉意地进出三个字:「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书房陷入沉默。
良久,黄父问:「今天回来,是怕我去找他麻烦?」
黄昭仪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
黄父没声,一言不发看着女儿。
黄昭仪徐徐抬起头,「这份感情,我不求结果,只希望他过得好,爸,
你就当...就当没生我吧...”
闻言,黄父悄无声息了拳头,但随后又渐渐松了开来,「给爸爸一个理由。」
说这话的黄父,尽量让自己不生气,语气尽量平和。
黄昭仪说:「我年岁太大了,比他大了13岁多。」
接着她消沉地喃喃自语一句:「几乎比他大了一轮,我不配。
听到这语气赢弱的话,听到消极的话,黄父彷佛看到了日落西山,彷佛看到了古道上的黄昏。
黄父问:「如果我找他麻烦呢?」
黄昭仪说:「我会先站在他那边,然后再向您和妈妈赎罪。」
不知道怎么的,黄父心里一揪,好似有一幅鲜花凋零的景象出现在眼前,这不由让他想起了小柳月说过的话:如果负了李恒,小姨会愧疚出家的。
但此时此刻,黄父从女儿口里听出了另一种声音,比出家还严重。
看着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女儿,黄父心灰意冷地挥了挥手,「你走吧。」
闻言,黄昭仪又坐了会才站起身,拿起包朝门口出去。
「等等。」就在女儿伸手要拉门之际,黄父又开口了。
黄昭仪停在原地,背对着父亲,没有任何言语。
黄父说:「留下来陪你妈妈吃个饭。”
「好。
黄昭仪不轻不重应声,打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走远,黄父像老僧一样入定许久,最后拿起桌上的红色听筒,开始拨打电话。
「叮铃铃....」”
「叮铃铃....
没一会儿,电话就通了,那边传来廖主编的声音:「喂,哪位?’
「是我。」
「伯父?您这是找我有事?」廖主编看下时间,猜测问。
「尽量帮帮昭仪。」黄父道、
「昭仪回家了?」
「刚见了一面。」
听到这话,廖主编心里已然有了数,估计父女俩谈话并不愉快,但到底是心疼女儿的,当下说:「好,过完元宵李恒要去白鹿原。”
黄父对此没发表任何看法,而是说:「如果不忙的话,过来家里吃个饭「成,我这就过来。」廖主编本来很忙很忙,但对方第二次相邀了,他不得不去。
一通电话结束,黄父过了几秒,紧着又拨打一个号码,想吩咐人调取一下李恒的档案,只是才打一半,挂了,把听筒放了回去。
庐山村,26号小楼。
由于李恒在书房看书写作一时忘了神,晚餐是周诗禾做的,麦穗帮着打下手。
周母有些异女儿竟然会这么主动做饭,竟然还做了两个有辣椒的湘菜把刚看完的稿子放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