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她们回了宿舍啊。
他再回头看24号小楼,依旧没灯,老付并不在家。
倒是25号小楼灯火通明,余老师像鲨鱼闻着味儿打开了院门。
「余老师。」他打招呼。
余淑恒看他眼,又往屋里折返。
李恒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模样,见状,把刚掏出的钥匙放回兜里,跟着进到25号小楼,顺带把院门关上。
上到二楼,她指指茶几上的座机,「20分钟前,一个号称廖主编的人打电话找你,你回过去。」
说着,她递一张纸条给他,上面有号码。
李恒接过扫眼,随后没再客气,一屁股坐下就开始拨号。
「叮铃铃...」
「叮铃铃...」
等待中,余淑恒罕见地给他弄了一杯咖啡。
好吧,她是顺带的,因为她自己要喝。
李恒喝一口,感觉好苦,「老师,这没加糖?「
「加了一些,我喜欢苦的,没加多少。」余淑恒把一个木盒子推到他跟前,
里面有夹子,还有大小均匀的糖块。
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可以白骠嘛,不吃白不吃,吃了还想吃,连夹三块糖放入咖啡杯。
就在他有一下没一下搅拌着的时候,电话通了,里面传来廖主编的声音:‘
李恒吗?」
「对,是我,廖叔晚上好,吃饭了没?」李恒连忙问。
「还没有,这两天忙的焦头烂额,经常三天吃两顿,跟你说个事。」廖主编扯一段,最后说到了正事。
李恒侧耳倾听:「你说。”
廖主编讲:「下个星期六,也就是5天后《文化苦旅》单行本上市,我代表《收获》正式告诉你一声。」
李恒说好,语气相当平稳。
廖主编问:「你就不激动?」
李恒回答:「廖叔,影都还没有的事,激动啥子。”
廖主编问:「那你要什么才激动?真金白银,钱?」
小心思被道破,李恒也不虚伪:「嗨,沪市米贵,白居不易。
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家子人要养,人吃马嚼的,样样要花钱,你也别觉着我俗。」
廖主编听笑了,「你哪来的小?」
李恒脸不红心不跳说:「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我现在是没有小,
但不久的将来肯定有很多,我得提前存笔钱啊,
廖叔你也是父亲,还是爷爷,其个中心酸肯定比我懂。”
听到「很多」二字,对面沙发上的余淑恒古怪地扫了他好几眼。
廖主编捂着听筒,对旁边的巴老先生说:「听到了?年纪轻轻就是老油子一个。」
巴老先生笑着颌首,没发表意见。
过一会,廖主编顿了顿说:「《文化苦旅》在新华书店的第一次征订数据傍晚出来了,你猜猜第一次征订数量有多少?」
李恒根据新闻报纸和读者信估算一下,然后猜测:「有5万没?」
廖主编发出笑声,让他再猜。
李恒心里有底了,加大量:「10万册。」
廖主编还是笑,声音爽朗:「自信一点,胆子再大一些。」
李恒忽然急眼了,激动了,第三次猜测:「难道过了15万册?」
廖主编照着本子上的数据念叻:「截止今天傍晚6点,我们统计上来的最终数据是193789册。」
接着对方兴奋地送上祝福:「恭喜你!李恒,你创纪录了!
我和杂志社不敢想象的首次征订记录!
就等着明天各大报纸怎么夸你吧。」
要是搁以往,廖主编好歹也是上了50的人,万万是不会这般说话的,不会这种语气的。
可19万多的首次征订记录太过逆天哇!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叫他如何能平静下来?
1937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