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改变战术,胡乱行棋,只求一败,那胜了有何快意?
棋逢对手才过瘾。
“岳父于我恩重如山,我不会休弃夫人,你我可以和离。”
“多谢......”
“我的话还未讲完。”谢绍辰淡笑,不见异样,食指轻点在侧额,如同在谈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但要等到翊云成亲。”
叶茉盈不解,前不久还听婆母提过,二公子至今无中意的姑娘,谢二爷和二夫人闵氏也不急于为儿子说亲。八字没一撇的事,要等到何时?
她一刻也不想处在同一屋檐下承受煎熬了。
“你我和离,与二公子成亲有何干系?”
“仔细想想。”
叶茉盈更加迷惑,刚要追问,忽然意识到什么,再看男人那双深沉冷然的眸子,心下有了答案。
他在防她故技重施。
在他心里,她已厚颜无耻到不顾所有了吗?
是啊,失了诚信的人,何谈信用!
叶茉盈上前一步,语气急促道:“世子放心,我还没达到不顾廉耻去勾引.......”
谢绍辰敛了笑,提醒道:“注意言辞。”
“我是想让世子放宽心。”
“你何时让我放过心?”
“一码归一码。”
“风起于青萍之末,你我之间,除了这一码,还有哪一码?”
叶茉盈语塞,论口才,十个自己也不敌这个男人。她按按发胀的额,双脚虚浮再难支撑,不得不寻把椅子落座。
他将不信任她摆到了明面儿,那自己再三的保证不过是浪费唇舌。
无果。
“好,我答应你,但我要搬出去,一直等到二公子大婚。”
想到已经长大的少年会跨坐高头大马迎娶婚配的姑娘,她无声地耷拉下双肩,被遗憾吞噬。但事已至此,遗憾终成遗憾,她没脸去靠近“少年”。
对于她的妥协,同样在意料之中,可谢绍辰没觉得快哉,反而有股不知名的涩然蔓延肢骸,“你不能。”
“你......”
妥协后的谈崩便是绝杀,对于谢绍辰的反应,叶茉盈觉得格外陌生,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人。
那层病态的爱意碎裂后,再看眼前人,与旁人口中的温润君子不同,年轻、英俊、寡情、阴郁、油盐不进。
“我要离开这里。”她有她的坚持,与冯、晏两大药师有关百效瘦塑汤的较量还未结束,她不会离开扬州,但情缘红线已断,她再不愿被束缚手脚。
未被折翼的雀鸟还是可以重新翱翔的,前提是,无人在金丝笼外落锁。
谢绍辰依旧靠坐在床柱上,答案仍是“你不能”。
“我非要离开呢?”
“大可试试。”
性情稳定的二人没有剧烈的争吵,在逼仄的小室内轻声对峙,偏偏各不相让,没有商量的余地。
叶茉盈走到门口时,就见数名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站在不远处,在与叶茉盈打过“照面”后,又齐齐消失。
他们并非差役,也非绮国公府的扈从,更像是一群暗卫,听令于谢绍辰。
出嫁前,曾与京城那边的达官显贵打过几次交道,叶茉盈深知他们多半都拥有自己的暗卫,只是她从未见过谢绍辰的暗卫露面。
一种近乎恐惧的猜测油然窜至脑海,自己是刚刚坦白真相的,谢绍辰也是刚刚知晓因果的,不可能在没有指令下召唤出这些暗卫......唯一的可能是,未雨绸缪。
她蓦地转头,无声地询问。
谢绍辰懒懒抬眼,也不相瞒,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泛旧的小本子。
错愕和不可置信交织在叶茉盈苍白的脸上,她快步走过去,生出簇簇怒火,“还给我。”
君子不窥人心事,这又算什么?彻底摊开了?
被激怒的女子眉心褶皱,不管不顾地想要夺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