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根本不是一纸判令。她被他精心照顾了二十多年,一但飞出去,不是冻死就是饿死。“阿柔,你根本没有想过,离婚后你一个人该怎么生活。不说吃的用的,就说房子。你买好了房子需要交给放心的人打理,你这些年用惯的老人一个都不能带走,你就要请新人,那些新人能短时间内把你这麻烦精伺候舒服?”黎雅柔冷笑,“我怎么麻烦了?”
“吃饭,洗澡,保养,出行,卫生,花园打理……你自己清楚你有多麻烦。”在庄宅工作的佣人少则做了六七年,多则十年以上,最长的有二十年。随便一个都把黎雅柔的脾性,喜好,习惯摸的清清楚楚,完全不需要她多费口舌,就能把一切最舒心心的呈现给她。这可不是单用钱就能享受到的。庄綦廷都能想象她离开庄宅,生活有多乱糟糟。她这些年出门度个假,都要带一群人跟着,她都没想过吗,这些人从哪里来?天上掉下来的!“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自己解决。”
庄綦廷眸色有几分阴沉,行吧,他好的歹的都说了,她要一意孤行,哭的时候在后头。
“我懒得管你。"他言语间很冷。
“你不在背后使绊子,我就谢天谢地了。"黎雅柔忽然想到了什么,曲起的膝盖一蹬,桃花眼睁大:“我买不到房子,是你在捣鬼吧?”庄綦廷面不改色地问:“什么房子?”
“我问遍了浅水湾的房子,没人肯卖给我。”她就要挨着秋妹和阿雯住,买房子也限定在这一带。庄綦廷握住她的小腿,重新放回自己腿上,继续揉着,“我没兴趣在这些事上给你使绊子。你如果连一套房子都解决不了,趁早死了这条心,主动跟我认错,我只会小惩为戒。”
他眯了眯眼,“打你屁股一百下。”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想着打她!黎雅柔一时间涌起深深的愤怒,还有挫败,无处发泄只能狠狠蹬他几脚,她不如给他当孙子!
“你有病吧老王八蛋,你向我低头认错求饶跪着喊我祖宗还差不多,让我跟你认错?这辈子都不可能!你痴心妄想做梦去吧,梦里什么都有!”“请你滚去地上睡!前夫哥!我们离婚了!”她蹬人的时候没有收力,非常猛,庄綦廷疼的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若不是他动作快,其中一脚就是正中命门,那发狠的劲儿完全是奔着把他瑞成太监去的最后一次和谈宣告彻底破裂。
庄綦廷也被踹出了满身怒火,这两个月压抑的欲.火怒火一触即发。他猛地抓住黎雅柔的手腕,将她狠狠压在榻榻米上,烙铁般的长腿抵着她乱动的腿,制的她动弹不了,像一条吐着鲜红蛇信子的黑蟒,也像恶龙,阴鸷地攫住她:“我告诉你,黎雅柔,早知道你这么顽劣不驯,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该直接把你翅膀掰了,省得你日日扎我的心。”“对你太纵容,就是我庄綦廷此生最后悔的事!”回想这么多年,庄綦廷真觉得自己走错了路。十九岁的黎雅柔可怜巴巴来求他的时候,他就该把她翅膀摘了,爪子磨了,再来精心饲养,而不是她掉几滴眼泪,就心软放任她顽皮野性。
这么多年费心教她谈吐礼仪,教她投资揽金,教她人情练达,教她得胜于名利场,教她坐稳庄家当家夫人的位置,到头来居然把自己给坑了。他后悔了。
庄綦廷第一次见黎雅柔时,她刚满十八岁。那一年的港岛正值飞速发展的黄金期,地产股市蓬勃发展,一切都势不可挡,连空气中都是暴烈的金钱气息,等到夜幕降临,纸醉金迷的一面将更为露骨黎雅柔十五岁时随着父母从鱼龙混杂的庙街筒子楼,搬到了盛徽集团在沙田新区开发的新楼盘。崭新的楼房底下没有乱七八糟的棚户,而是漂亮的绿化,一千七百尺的房子只住一家五口,宽敞极了,她也顺势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臣室。
简直就是做梦。
黎雅柔从没有想过自己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只要家里酒楼的生意稳步向前,她以后就能住更大的房子,甚至是带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