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地让她上药。她小心翼翼用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涂在他伤口上,问他疼不疼。他闭着眼,随口扯一句疼。她抿着唇,再把动作放轻,像蝴蝶轻巧地停在花瓣上。
她看书,他就陪在旁边,随便翻她的笔记,欣赏她的字。“你也不能一点都不学吧。"闻棠说,“要不还是看会儿书……毕竞还是要上大学的呀。”
闻言,徐惊临勾了勾食指,又凑近她,“想跟我上一个大学?”闻棠立刻缩回去,“我可没说。”
他笑了,“放心吧,我想去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徐惊临在学校里有名,不单单是因为长得帅身材好。传言他家境殷实,随便捐个图书馆就能上大学。
不过闻棠从未听他提起过,他只说自己靠打球就能上大学,不靠那对便宜爹妈。
看来是和家里关系一般,她也没再多问。
但有他一句话,她就安心多了,往后的日子还是有盼头的。熬过高中,到了大学就更自由了,她也能更加有底气。真正让人胆战心惊的是学校突然开始查早恋。一批人惶惶,一批人坐等看热闹。闻棠自认为不需要慌张,却依然被班里的流言蜚语刺激到神经。
她和徐惊临课后凑在一起说话被人撞见过好几次。她深知谣言的威力,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没过几天,明厘和游灿突然被处分。
身边最亲近的朋友被卷入旋涡,闻棠有些心慌。明厘并不当回事,据说她在办公室就敢挑衅班主任,又因为学习好,谁也拿她没办法。
但闻棠知道,她不论学习还是气魄,都没到明厘的程度,被抓住就是个死。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到了瓶颈,成绩总提不上去,班主任已经找她谈了两次,明里暗里透露,她最近心思很飘,不踏实。于是,闻棠主动和徐惊临提出来,周末可能没空玩了,高考之前都要好好学习。
徐惊临脸色阴沉,问她为什么。
闻棠说:"因为我想专心学习,没空玩。”徐惊临嗤笑一声,“白天不说话,晚上要复习,周末没空玩,你一天要学25个小时是吧?”
他语气不好,闻棠也不甘退让,“我倒是想学25个小时,你让我学成吗?”徐惊临无法理解:“别人怎么就能兼顾呢?"1这一句更是让闻棠火大,“那你找别人玩不就好了?干嘛非得找我?”徐惊临气得说:“行,你真行!”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走着走着,她觉得委屈又可悲,当初那个唯唯诺诺,被人夸"美女"都会脸红的女孩,居然被他惯出脾气了。还是在半夜,她失眠翻来覆去时,收到了一条短信。只有短短三个字:对不起。
闻棠翻过身,眼泪又不受控制淌下。
她想做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件事,好好学习,出人头地。最简单单纯的梦想而已。
那时她并不知道,世上就没有简单的事,出人头地需要踩在别人头上过。闻棠擦了眼泪,回复他的信息,心平气和地说,最近真的要努力学习,她说了她的担忧,她害怕被老师逮住,也害怕成绩退步。徐惊临这次没再生气,理解她的难处,说高考之前让她好好复习。期间,闻棠也给他发过几次短信,但他都没有回复。彼时,他已经不在学校混日子,而是满世界打比赛,她联系不上他,寻思还是等高考结束吧,等一切都好起来。
可惜,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她也没能收到徐惊临的回信。1她立刻反省,是不是之前做的不对,他伤心了?等了半个月,忍耐不住,她问了明厘,能不能让游灿帮忙联系一下。明厘和游灿正在巴黎旅游,接到她的电话,明厘爽快地答应给她问问。不到半小时,她回信,说徐惊临现在不在国内。闻棠慌了下,问那他上大学怎么办。
游灿在旁边说,他高三那阵和家里人闹翻了,早就被送出国去了,大学肯定不会在国内读,他爸妈也都去了国外,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闻棠几乎忘了她如何机械性地说谢谢,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