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并不喧嚣。做题的时候,她会进入“忘我"状态,天上下刀子她也不动,并没有注意到游灿的挣扎。
直到写完半张英语卷子,她才放下笔活动了手腕。这周末补课一天,只放了一天假,各科老师疯狂逮住这一天布置作业,一科一张卷子是标配,几个副科都是基础题,题量管饱。数学还外加了个餐,又发了一张专攻压轴题的卷子。他已经彻底不困了,余光不时看一眼旁边的女孩,她神色专注,不时把垂下的短发轻轻撩到耳后,笔尖不停。
她头发还微微有点乱,白炽灯衬得皮肤很白,再加上永远冷淡的表情,总会让人生出距离感。
竞赛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多问,她就闭口不提了。这让游灿更加忧心她的状态。
她从四点写到六点多,两个半小时,做完了一张英语卷子、一张数学卷子,还让他帮忙抽背了一个单元的政治知识点。钦佩感油然而生,游灿用全新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经历这么多事,她居然还能心静如水地高强度学习。而他心不在焉,只写了一篇语文作文。
如果说先前她像一座冰山,高冷,不近人情,那么在今天,他似乎窥探到了冰山的底下,无人之境隐藏的一个小角。直觉告诉他,那应该才是她真实的心境。
还没来得及细想,思绪被打断。明厘忽然说:“要不要去阳台看日出?”游灿被她疯狂的想法打了个猝不及防,“干嘛?”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明厘瞥他一眼。也不知道他今天犯什么神经,一直心不在焉,不会是被她妈给吓到了吧?明厘心说,跟她家做邻居,也挺不容易的。她倒不会被这种小事影响情绪,单纯学累了想看日出而已。最终还是看了。
阳光一点一点透进来,窗外逐渐明亮。
两张躺椅摆在阳台上,他俩一人一个,清晨,等日出。“我们几点去?"她坐在躺椅上。
游灿怔了下:“去哪?”
明厘歪着头,“不是你说的吗?今天去交警大队,拿赔偿,等人道歉。”“噢。想起来了。"他说,“但是你不要睡会儿吗?”明厘不解地看着他:“我睡哪儿?”
这问题问得好。
对啊,睡哪儿呢。
游灿怔了下,摸了摸鼻子:“你…你想睡哪都行,如果你不嫌弃可以睡我房间,我睡沙发。”
她无语地看着他,“我嫌弃。”
游灿啧了一声,小心眼:“不给你睡了。”明厘说:“我不睡觉,如果你困的话就晚点走。”游灿坚定地表示:“我也不困,随时准备出发。”她刚写完三张卷子,悠闲地看了个日出,又马不停蹄要出去,游灿被折服了,这人真的有活力。
他像是意外闯进山洞见了宝藏似的。
今天之前,她还是呆板又毒舌的木头,今天之后,突然就抽芽开花长成了一株……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