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叱骂哪吒顽劣,还是看看幼弟的脑袋瓜里是什么。
金吒无力里,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师叔平日里都教了哪吒什么,以至于哪吒如此让人束手无策。
“哪吒……”
金吒深吸一口气,强忍下那股深深的无力。
“不是桑余姑娘不提,便是她不在意。关于性命的事,怎么可能不放心上!”
见着哪吒依然疑惑的双眼,金吒只好换了个说话,“倘若是你,差点让人伤了性命,你难道不会放在心上么?”
哪吒却是笑了,面上眼里全是桀骜和傲气,“倘若有人真的要取我性命,也要看他有没有那本事。若是没有,他死。有的话,我死便是。”
金吒险些一口血吐出来。
他深深的扶额,那话本意,是想要哪吒设身处地想想。谁知哪吒脑子里的想法格外与众不同。
“罢了。”金吒撑着额头,原本的怒火全都成了深深的无奈。
“那姑娘不提,并不说她不放在心上。”
“她不是你,也不是好斗之辈。”
见哪吒还要开口,金吒截断了他的话头。
他叹了口气,只觉得头痛欲裂。回家的时候,他就已经从母亲那里得知了些许哪吒在亳城做的事。
当时他只是觉得哪吒只是冲动,下手欠考虑。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此事哪吒占理,只不过是下手狠辣了些。
现如今看来,是他想左了。
哪吒连最基本的人情道理都不明白。
金吒无力之余,又有些纳罕。
这些师叔难道都没教?
“那姑娘嘴上不说,不是你以为的,她对此事毫不在意。这世上也无人不会对自己性命不上心。她不说,只不过是知道自己根本无力追究罢了。不是和你不计较!”
说着,他见到哪吒的面色突然变了变。
“怎么了?”
哪吒有些忿忿,对着兄长的疑问,摇摇头。
“总之,你不要再觉得伤了人是无关轻重。你伤人自然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被你所伤的人却不这么觉得。”
哪吒想起了亳城的那几个,面上有几分煞气,“大哥说的正是。”
金吒:……
金吒无力的厉害,这许多年来的无力,今日对着哪吒全都给补全了。
“你不要任性妄为。那姑娘只是个凡人,也没有什么修为。经不起你的胡闹折腾。她那手,你要是再大力一点,怕是要折了。”
哪吒嘴唇翕张,原先那股煞气也不见了。
金吒见着他掉头就走,“你去哪?”
哪吒回头来,低头嗫嚅,“我去看看。”
金吒愣了愣,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先去,方才那姑娘说的事,我也正好去和她说。”
今日的日头不错,桑余没在屋子里待着。日头大的时候,人在屋子里待着反而有些阴冷。
她闭眼抬头直面头顶的阳光。
“桑余姑娘。”
她循声看去,就见着金吒站在不远处。
血缘是个很神奇的东西,金吒容貌上和哪吒有点相似,但是性情却截然不同。性情上的那点不同,以至于让人都认不出他就是哪吒的兄长。
“大公子。”她满脸欣喜,对金吒微微完了弯腰。
金吒颔首回礼,“之前姑娘和我说的——”
几乎是刹那间,他就见到她倏然一亮的眼睛。眼里的期望盯得他忍不住别过头去,不和她对视。
“师尊现如今云游在外,暂时不在九龙山。”
这话不是他诓骗她,而是的确如此。师尊并不时常在九龙山,出外云游是常有的事。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也不知道。
她啊了一声,眼里的光亮因此黯淡了下来。
“此事我必定会禀告师尊。”
金吒说着,掏出一只瓷白的玉瓶,“这是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