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周能有五天回家住,还经常训练得浑身脏兮兮,往澡堂跑得就勤快了。其实也可以在部队那边宿舍的澡堂洗了再回来,但上班的点和宿舍不在一块儿,他懒得多绕一段路。
“你最近训练辛苦,我找人多换点肉票多给你补补。”“哦,以后要是训练太累,你就在那边宿舍住着,别来回跑了。”这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呢,林忆苦被她说得已经开始舍不得了。她想到一茬说一茬,也不管他有没有回应。说着说着,关月荷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亲朋好友都被她点了一次名。
“春梅还不给我回信,都不知道她到底考上她那边的研究生了没有。”“丁学文和陈立中又去给人补习了,没在外面租地方上课,天天上门去给别人辅导.…”
还说起了林思甜现在也有任务指标的事情。想到晚上回来时她俩偷笑的表情,林忆苦开玩笑道:“林思甜不会是想拉我去做手术给她完成指标吧?”
“没有的事!但思甜说了,你以后的指标得留给她。”林忆苦却道:“那不行。我做手术也是去部队医院啊,万一遇上林思甜给我做手术,那我可完蛋了。"<1
关月荷被他逗得哈哈笑,但还不忘帮好朋友反驳,“她被分到妇科去了,她才不会给你做手术!”
关月荷使唤他扇大力点,不够亮凉快。
“我看你俩才是一头的。”
“有股酸溜溜的味道从你身上飘过来了。"关月荷说完就被自己乐笑了,伸手伸脚贴他身上,“我俩可是组织承认的革命战友,是一伙的。”乐呵完,关月荷摸了摸林忆苦的脸,脑袋凑过去亲了两下,此时特别稀罕林忆苦。
小声道:“早知道我以前就少骂你几句了。”瞎!谁能想得到她居然和林忆苦结婚过日子呢。林忆苦立刻道:“那你以后和你好朋友少骂我几句。”关月荷不接话,嘿嘿地笑着和他脸贴着脸。抱了一会儿,关月荷又嫌热了,他们两个都是"火炉"体质,冬天的时候抱一起特别舒服,被窝还更暖和。但要是夏天,晚上断电后没法开风扇,抱一起容易一身汗。
刚想把手脚从林忆苦身上放下去,林忆苦立刻搂住了她,笑她道:“你的糖衣炮弹是过期货吗?每次都只能维持一小会儿。”关月荷只顾笑,“那再给你砸两份糖衣炮弹。”可以再多抱两会儿。
正安静时,关月荷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看胡同里的男同志做完结扎手术都是被三轮车拉回来的,我到时也去拉你回来?”
林忆苦正享受糖衣炮弹的甜蜜呢,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那画面,他想都不敢想,真这么做了,他以后不得被战友们笑上几年。林忆苦忽然有些想弹她脑门,关月荷同志在破坏气氛这方面有一手!“你别说话了,睡觉。”
“再聊个十分钟的。”
………聊就聊,手别乱摸。”
嘿嘿。”
聊了五分钟不到,习习凉风一下一下地朝她身上扑,能听到风扇煽动时的细微响声,关月荷连着打了两个哈欠,说话的声音一再低下去,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
没两天,林忆苦下班到家,顺手就把大门给带上了。从包里拿了八盒计生用品出来,心情很是复杂,“医生特意给开的批条,特殊情况特殊批准,下次用完还能去开条子。”他去卫生室领计生用品,但没领到,于是就去找了医生咨询男同志做结扎手术的事情。
医生本来没放心上,说这手术不难,让他请好假去部队医院做就行。但一听他还没孩子,爱人又要去读研究生,上学期间不能怀孕生孩-…医生让他立刻打消做结扎的念头,等以后生孩子了再做,顺便给他开了个特殊条子,让他去部队医院领计生用品。
这人心眼子真不少,肯定是故意找医生咨询结扎手术的事,好让医生给开批条的!
关月荷看着这几盒计生用品,沉默住了,许久才道:“部队的医生怪贴心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