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关月荷自然是一个劲地点头同意啦!没多久,厂党支部领导找她进行谈话后,给了她一份入党志愿书。小关同志当天一路推着车回家的,乐得直接从银杏胡同走过去,走着走着,发现走过头了,又乐呵呵地掉头回家。“月荷,去前边胡同找谁呢?”
“啊?我随便走走。”
..这话谁信呐?"但不信也没办法,还能去撬她嘴巴问个明白不成?关月荷回家后就把家门给关上了,在房间里边看志愿书的条目边琢磨怎么写,连打草稿都一撇一捺写得板正、郑重。“眼睛咋了?“江桂英过来找她,敲了几分钟的门才等到她开门,一进去,就看到她眼眶红红的。
心想着,不会是和她姐一样,被提拔了,厂里老油条不服气,找她麻烦了吧?
“刚刚写字呢,写着写着就这样了。”
“哦。“江桂英松了一口气,不是被人欺负就行。又批评她道:“你就不能等到电来了再学习?照着油灯看书,小心以后也要戴眼镜!”现在冬天,天黑得早,电又是要到六、七点才来,别人点油灯干活,她小闺女点油灯学习,她家隔壁的谢振华就是常年这样,近视眼才越来越严重的。戴着眼镜的常正义费力地提水经过,他听到了江桂英的话,更加加快了脚步,不然待会他就被当作反例了。
关月荷睁大眼睛,把脑袋凑到江桂英面前,“您看我这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不可能近视!”
江桂英:懒得和你贫嘴。”
把手里的布包扯开,“找人给你换的棉花,看看够用了没?”“够了!谢谢妈!“关月荷笑嘻嘻地说要给她按肩膀,表达一下她的孝心。吓得江桂英赶忙拍掉她的手,觉得好笑又好气,“你妈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孝顺!”
她那些邻居老姐妹喜欢喊闺女一块儿去澡堂搓澡,她就没这个想法。“大姐还好吧?”
“还行,她说不让我们管,她自己能收拾得了人。“江桂英叹气,“你们工作了吧,盼着你们当干部,当了干部吧,又寻思着还不如不当这破干部呢!”“那不成啊。自个儿争取到的凭啥不当啊?我们又不是走后门靠关系上去的,当这干部每个月还能多几块钱多拿半张工业票呢。“关月荷理直气壮道:“与其让别人指挥我干活,不如让我指挥别人干活,我觉得我脑子转得更快!”“对对对,你厉害你厉害。“江桂英觉得,再说下去,小闺女又要把自己从头到脚狠夸一遍了。
“对了,忆苦没说具体哪天回来?”
“没说。不用管,他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江桂英看了她两眼,又叹一声气,心里嘀咕着:没见过哪个年轻人像他俩这样谈对象的。
关月荷跟着江桂英回三号院吃晚饭,正好看到谢大妈坐院子大门外抹眼泪。不知情的人看了都得说一句“可怜”。
但整个银杏胡同现在谁不知道啊?谢振华都亲口承认了,他不是谢大爷亲儿子,也没吃过谢大爷的一口饭,没道理要给个继父养老。刘阿秀的娘家人前段时间天天过来看情况,总之就是不允许谢大爷住到家里来。
谢大爷在厂里招待所住了一个月,每天花不少住宿费,还没口粮,坚持不下去,元旦前就回老家了。
但谢大妈没走,整天在外头一脸受大委屈了的表情,没一个人帮着她说话的。
大家都觉得谢大妈老糊涂了,自己跟着大儿子过日子,还非要把谢大爷给拉上。
这不,谢大妈又在抹眼角,可关月荷看着,也没半点泪啊。看到腿脚不便的华大妈正往屋里一点点拎水,关月荷大步越过谢大妈,上去直接接过华大妈手里的水桶,两步就到华大妈家门前,哗啦啦地给倒进了水罐里,转头又再去接水。
华大妈反应过来,想拦人,反倒被江桂英给拦下了,“拎两桶水就是顺手的事儿,你让年轻人多干点。”
“就是啊,华大妈你下次尽管张嘴吩咐。”华大妈不好意思地笑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