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着钢琴有没有在搬运过程中受到损伤。确认无误后,她才在微信上支付了费用。
“多谢。辛苦几位。”沈泠泠真诚地说道。
“不客气。”那些师傅擦擦额头的汗,便匆匆离开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了她一个人。
她轻轻吐口气。
满屋子的行李,确实有点多。
包包她只留了几个,其余基本都卖了。
衣服鞋子穿过了也卖不了多少钱,她索性留着,也好出席一些正式场合,省得再新买。
再之后是这个大块头钢琴。
跨国寄行李,尤其是寄钢琴的费用,再加上搬运,又花了好几千。
她微微叹息,钱是真的不经用。
有这台钢琴,她以后搬家也要慎重考虑。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
沈泠泠从一旁找出干净的专用毛巾,开始一点一点仔细擦拭钢琴。
阳光透过阳台洒进来,外面是下午慵懒的时光,琴键在她的擦拭下漾出柔和的微光,她不经意地笑了一笑。
保养自己的心爱之物,会让她心满意足。
稍后,她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钢琴前,轻轻按下几个琴键试音。
钢琴没有彻底放在阳台里,怕被风吹雨打,而是放在阳台附近。
满地杂乱,钢琴却那么庄重地停留在这里。
沈泠泠脚踩着踏板,纤长的手指轻轻贴在上面,灵动地跳动,弹奏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
Ballade pour Adeline。
金光粼粼下,行走在水边的曼妙少女。
指尖翻飞,她的心境开始平静:无论世界如何嘈杂,人总会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下午四点,阳光斜斜地洒进26楼那间镶嵌着巨大落地窗的办公室。
许君辉手里拿着份文件,打开办公室门,走到周凛办公桌前,递了份文件过去:“看看。”
周凛坐直,接过文件,翻页。
许君辉也没闲着,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周凛面前,翘起了二郎腿,身体还随着椅子左右来回晃动着:“你还在追沈泠泠啊,为啥呀,不是都睡了三年了吗?”
周凛翻页的手一顿,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不是我是真好奇。有这么念念不忘的吗?”
“只有跟她接触过,才知道她好在哪。”周凛继续翻阅。
“哦,难道是那方面——”许君辉立马想歪了,“——很厉害?”
“你再说信不信我赶你出去。”他抬眸警告。
许君辉嘿嘿一笑,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身体晃动的幅度小了一些:“我开玩笑的。”
“你不觉得她很勇敢么?”周凛翻完资料,圈出两个数据的问题,推回文件夹给他,眼眸中露着欣赏,“她是特地回到以前的地方重新开始 ,自力更生的。”
她在国外会更好不是吗?
人生地不熟,也没人知道她的过去。
更何况她父母,还有姑姑都在那边。
可是她回了国内,坦坦荡荡地见朋友,甚至还承认,她跟他以前有过关系——当然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之前是被人见到她进他的别墅,才有各种流言蜚语传出来。
“你这么喜欢她,真是让我很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许君辉嬉笑着说,摊开资料,皱眉盯着两个数据端详一阵。
周凛靠在椅背上,语气郑重地提醒他:“这家公司数据有问题,利率不对,别投资了。巴菲特说过一句话,如果一家公司不值得长期持有,那么一天也不要拥有。这也是我对于感情的宗旨。”
许君辉抬头,也不知是在说文件,还是在说周凛那番关于感情宗旨的话,冲他竖了个大拇指,称赞道:“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