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一倚,姿态清越,玉树临风。江稚被近在眼前的美|色勾得目不转睛,唇干舌燥,咽了咽嗓子才说:“试探你会不会再次趁我睡着,见色起意,兽性大发。”与其一颗心被吊得七上八下,不如主动出击,先发制人。程与淮捕捉到关键信息,慢条斯理挽起袖口的动作一停。“再次?”
“对,“江稚点点头,指着他唇角结痂的伤口,坦然地问,“你昨夜肯定发现唇边的口红印了吧。”
见他沉默,等于是默认了。
果不其然!
她验证猜测,开始倒打一耙,理不直但气很壮:“那时,我们躺在草地上睡觉,你突然凑过来亲我…”江稚不再往下说了,眼神恰到好处地含羞露怯。许久没得到回应,她难免心虚,试探性问:“你该不会觉得我在说谎吧?”程与淮神色若有所思,对于睡着时唐突她的事,他完全没有印象,相关记忆是空白的。
但不否认,以过去的经验,这种事确实有可能发生一一他又一次混淆了梦境和现实。
程与淮轻揉眉骨,声线极为低哑:"抱歉。”也许,他该找个时间去看心理医生了。
他承认了???
他居然…承认偷亲她了?!
还为此道歉?
江稚直接懵了,那些话都是她颠倒黑白胡扯的,为什么他会承认啊?!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说,她知道的只是其中一部分真相,在她偷亲他之前,他就醒来过,还趁她睡着,神不知鬼不觉地……亲了她?两人各有各的不确定,彼此目光忽然撞上,又微妙而默契地弹开。一个垂眸沉思,一个心潮起伏,谁也没有再出声,沉默混杂着暖昧不停发酵,四处弥漫。
大约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
久到江稚都开始犯困了,终于听到男人开口,嗓音里仍带着一丝喑哑:“早点休息,晚安。”
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门外。
他知道她睡觉的习惯,没有帮她关灯,也没随手带上门。他一走,房间里就空了。
困意也跟着消散,江稚望向窗外,放任思绪游离。夜里起风了,吹开一角纱帘,月色流淌进来。后来也不知几时睡着,梦做得断断续续,先是和他争辩谁亲的谁,没辩出结果反而又亲上了,床轰然倒塌,接着天也塌了,末日来临,被变异怪物追赶,快要跑断气……
次日,江稚打着哈欠欠下楼,男人正好在煮咖啡,仍是一身正式的衬衫长裤,身形挺拔,丰神俊朗。
相比她的萎靡,明显能看出他昨晚睡得很好。哼,真不公平。
江稚想要半杯咖啡,他没给她:“喝中药不宜喝咖啡。”又问:“腰还难受吗?”
江稚坐在桌前,揉揉脸提神:“不怎么疼了。”程与淮端着咖啡在她对面坐下:“等吃完早餐,我送你回去。”他特意推掉上午的行程,空出时间。
“程总,不用麻烦你了,甜甜会送我。”
江稚知道他晚上的航班飞巴黎出差,航线已经提前申请好,不想他来回奔波。
而且她和甜甜还得先去趟莞城,有个朋友的猫最近情绪反常,频繁离家出走,让她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静默一瞬。
程与淮薄唇微抿,不带什么情绪地"嗯"了声,没再多言。喝完咖啡,他便上楼去了。
等江稚回房收拾好行李,他又适时出现,帮忙提着行李箱下楼,送她去侧院停车场。
腼腼跟在她脚边,亦步亦趋。
老太太得知内情后,纵然心里不舍,还是决定猫归原主。江稚本来也想把小狸花猫一起带回山庄,可小狸花生性不羁,不愿舍弃自由,她只好拜托林管家在后山水潭附近定时放置猫粮。走到池塘边,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那棵阳光下的月季。程与淮每次经过都会习惯性看一限,最早发现花苞的也是他。“为什么掐掉花苞?”
明明从种下那天起,她就满心盼望着花开。江稚有理有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