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养尊处优生活,夜里肯定睡不好。
其实她也仅占用了大床三分之一不到的位置,空着也是浪费。何况她对他的人品有信心,正人君子,光风霁月,她并不介意和他同床睡,反正都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程总,要不你还是来床上睡吧?”
程与淮不为所动:“不用。”
那样他估计会整夜失眠到天亮,睡沙发还能勉强眯会儿。“真不考虑?我睡相很好的。”
想到她几次踢掉毯子的“前科",程与淮不置可否,挑了下眉,没再出声,阖眼酝酿睡意。
好一会都没听到动静,他该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平时这个点不还在书房加班?
为了确认他是不是为了回避问题而故意装睡,江稚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来到沙发前:“程总?”
又轻声喊他名字:“程与淮。”
男人正面仰躺着,睡姿端正,一只手搭在胸前,另一只自然地沿着沙发边缘垂落,指节清劲匀称,手背上青筋微显,如长年积雪覆盖的暗青色山脉。不折不扣的睡美人。
也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她才敢放任自己,这么近,这么细致地偷看他。江稚目光缓慢地在他脸上游移,五官立体,轮廓分明,山根高,鼻梁挺,嘴唇的形状也很漂亮,骨相和皮相可谓卓绝。尤其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闭合着,少了几分清醒时的漠然疏离,很是勾人。他的每一处,都精准长在了她审美点上。
江稚俯身凑近,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几缕发丝不经意从他肩侧,扫向锁骨,最后划过下巴。
假寐的男人为了不露出端倪,极力克制着,可喉结仍细不可察,小幅度地咽动了下。
江稚浑然不觉,学着猫的样子,张开十指,逞凶似地伸向他:“我真要兽性大发咯。”
他依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长睫浓密,根根分明,安静地在眼睑处印出扇形暗影。
江稚观察了半响,喃喃自语:“看来是真睡着了。”又轻轻叹息了声,为自己揣度他装睡的小人之心。等她意兴阑珊地转身走开,沙发上的男人也已忍耐到极限,喉结轻滚了滚。他抬手按住,将那即将溢出的低低闷笑声压回胸腔,却无法控制,在黑暗中,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唇角一点点地扬起。因为这个小插曲,零星睡意丁点儿不剩。
程与淮动作极轻地侧过身,于他而言,睡觉是一件很私密的事,进入深度睡眠后,意识全无,一切都将失去掌控,也最容易暴露真实自我。所以,他的卧室从不容许他人侵入。
此时此刻,夜深人静,和她同处一室,他还不太适应。很显然,另一位当事人完全没有这样的困扰。听着床上传来的和缓呼吸声,程与淮哑然失笑,她还真是对他一点都不设防。
凌晨两点半了。
程与淮仍处于失眠状态,神思清明,朝里边翻了个身,曲起的膝盖不知压到什么东西,他伸手去摸,从缝隙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安。全套,还拆封过。
情侣套房有这种东西不奇怪,但为什么会出现在沙发上?想到某个可能性,程与淮立时从沙发起身,站到了一边。这张真皮沙发不知承受过多少次男欢,女爱,即使清理干净消过毒,他仍觉得隐隐不适。
也许是刚刚起得太急,不小心误触到某个开关,“嗡"的一下,沙发竟突然震动了起来,强度越来越大,在深夜安静的房间里,嗡鸣阵阵。程与淮”
江稚从梦里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条件反射地跳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往外跑。很快她就发现是一场乌龙。
“抱歉,吵醒你了。"程与淮语气透出几分无奈。他走进浴室,用湿巾将身体裸露在外的部位反复擦拭后,换上另一套干净睡衣出来。
江稚正对着震动不停的沙发看了又看,啧啧称奇。第N遍感慨这家酒店的情侣套房是真有东西,居然还搞了个助,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