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的敏感性。
敏感,让她嫉妒爱人。
敏感,让她剖析自我。
敏感,让她质疑爱情。
因扎吉为什么爱她?
而她,又为什么会爱因扎吉呢?
她如此敏感,难道是为了痛苦吗?
有人曾称呼她的敏感是过度自恋。
但,瑞尔芙拒绝痛苦。
为什么是她痛苦?
为什么不是其他人痛苦?
这时,瑞尔芙嗅到海风,那是潮湿的海盐味。可,巴黎没有海。
瑞尔芙的巴黎,一年四季都是脏臭的垃圾味。披上外套,瑞尔芙走出卧室,来到海边散心。她忍不住掏出手机,给远在米兰的副馆长打电话。被痛苦折磨的孩子总是会向靠谱的大人寻求帮助。副馆长刚刚结束深夜微醺,“喂?”
“是我,瑞尔芙。”
“我知道是你,不然我也不会接这个电话。”瑞尔芙脱下鞋子,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在浅滩里散步玩水。深夜的海风夹杂着些许凉意,一下子就让瑞尔芙的大脑清醒起来。“你说得对,爱上因扎吉是件容易的事。"瑞尔芙开口道。副馆长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边传来,“看吧,那种男人最知道如何讨女人欢心。″
“你知道如何不爱他吗?"瑞尔芙问。
“不爱?"副馆长被瑞尔芙的话逗得更乐了,“亲爱的,你不是小孩子。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爱不是黏土,你要学会接受爱。”
瑞尔芙默默听着副馆长关于爱的长篇大论,郁闷的踢了踢脚下的海水。她像是拿不到玩具的孩子,大闹起来,“但我不要爱他!爱他太痛苦了!我根本控制不住他!”
副馆长停下嘴巴,反问道:“所以呢?所以你想怎么办?”“我……“瑞尔芙闭上眼睛,说不出话来。因扎吉不是玩具,她不能拆掉。
听她说不出什么话来,副馆长继续开劝。
“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那么多前女友,那么大年纪,好吧,他就是长得帅,会踢球,有名气,有钱,还讨人喜欢。”“可是,瑞尔芙,你也不差。你漂亮又年轻,将来必有大的作为,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放着那么多有钱又年轻的帅哥不爱,偏偏爱他。”“好吧,你要是非要爱他,何必现在爱呢?你应该多玩几个男人后,再去爱他。”
“你太年轻,你和他,阅历不对等,时间不对等,你太吃亏了。”副馆长努力根治瑞尔芙的恋爱脑。
上帝啊,她是真的怕瑞尔芙长出个恋爱脑来折磨她。安静的听着副馆长的说话,瑞尔芙突然想妈妈了。副馆长的语气跟她妈妈很像。
只是副馆长的话过于尖锐。
结束这通电话后,瑞尔芙开始拨打那个熟悉的法国号码。“喂?是瑞尔芙吗?”
带着浓厚俄罗斯口音的法语从电话那边传来。瑞尔芙仰起头盯着月亮看,以防眼泪落下,“是我,妈妈。”“你在米兰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要是太累,就回家吧。”瑞尔芙闭上眼睛,抿唇不语。
可是妈妈,巴黎的家太破,她已经回不去了。这一刻,那巴黎熟悉的垃圾味钻进瑞尔芙的鼻腔里。她感觉自己的双手在隐隐作痛。
贫穷留下的痛苦就像伴随一生的风湿病,风一吹,痛苦就冒了出来。这种痛苦与瑞尔芙的敏感如影随形。
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痛苦的?
是妈妈要分期支付画室学费,是她疯狂跳级18岁便大学毕业,是她依靠全奖完成学业,是她一根铅笔用到没有,是她与妈妈蜗居在30平的房子……幸好,天赋的阔绰弥补金钱的贫瘠。
可,成人世界是金钱社会。
瑞尔芙的天赋无法为她直接兑换金钱。
“不,妈妈,我在米兰一切都好。同事都很照顾我,工资也很高,我再工作几个月,就能攒够学费了。”
瑞尔芙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