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戳了戳她,小声提醒,“是朱尔斯·约瑟夫·勒菲弗尔的画。”
副馆长像是差生拿到同为差生递来的答案似的,犹豫片刻后,选择赌一把,“我看像是朱尔斯·约瑟夫·勒菲弗尔的画,具体情况,需要我仔细研究一下。”
施文特夫人推了推脸上戴的老花镜,拿近折扇,“是吗?我看看,这上面有个标签,你帮我看看,我看不清楚。”
说罢,施文特夫人将折扇递给身旁的女伴。
女伴拿起来一瞧,念道:“献给施文特小姐的礼物,朱尔斯·约瑟夫·勒菲弗尔留。”
施文特夫人感慨,“噢,那看来是朱尔斯的画了,应该是送给我曾曾曾祖母的扇子,时间过得真快啊,狗都能当主子了。”
施文特家是意大利老钱家族,已经数不清富了多久。
副馆长松了口气,赔笑道:“时间确实过得太快了。”
施文特夫人瞥了眼她手上那枚大钻戒后,轻蔑的笑了笑,“这个画廊跟贝卢斯科尼家一样,没几个好东西,连副像样的画都没有。”
她看不起满身铜臭味的贝卢斯科尼家族。
恨屋及乌,更看不起这座画廊和画廊里的人,总是三番五次来找茬,欺负副馆长。
可,老钱与新钱总是看不起又互相结合,倒霉的是外人。
副馆长尴尬的笑在原地。
周围来往的宾客纷纷装作聋子和瞎子远离这里。
等施文特夫人走后,副馆长才松了口气。
旁观在侧的瑞尔芙敏锐的发现,副馆长的头上有施文特夫人,而施文特夫人的头上还有贝卢斯科尼。
这就是阶级。
瑞尔芙很早就接触过‘阶级’。
在学校,在香榭丽舍大街,在卢浮宫,在巴黎20个区……
从小到大,她生活在名为‘阶级’的金字塔中。
起初,幼小的瑞尔芙觉得阶级也没什么坏处,她和妈妈只要能吃饱就行。
但问题是,她是金字塔最低端的人。
拥有漂亮脸蛋的孩子在金字塔最低端是怀璧其罪。
而她的头上站着副馆长,有因扎吉,有好多好多人。
瑞尔芙觉得她头上住不了这么多人。
还不如她爬到金字塔最顶端,压榨所有人。
“做得不错,”副馆长拍了拍瑞尔芙的肩膀,“不愧是高材生。”
瑞尔芙低头藏起眸间的思绪,笑了笑。
副馆长摆摆手,嘱咐道:“你先去儿童区吧,这里我来应付。”
瑞尔芙听话的转身往儿童聚集的大厅走去。
……
一个又一个画架摆放在大厅里,供小孩画画用。
托马索跟在因扎吉身后,无趣的看着画廊墙上摆放的画作。
“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走?”托马索问。
“别急嘛。”因扎吉扫过人群,寻找瑞尔芙的身影。
那晚一别后,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见过面了。
这时,拿着画笔,站在画架后面的瑞尔芙闯入因扎吉的视线里。
瑞尔芙正亲身上阵,教一个小女孩怎么画画。
她握着铅笔的指尖泛白,看向画布的眼神专注又热烈,嘴角上扬。
在握住画笔的那一刻起,藏在她灵魂深处最炙热的情感,犹如火山爆发般,冲破她那清冷易碎的外表,喷薄而出。
瑞尔芙熟练的挥动画笔,简单的几笔后,小女孩的人像素描印在画布中间。
“好厉害!”小女孩眼睛睁大,激动的赞叹不已。
瑞尔芙侧过脸,送给小女孩一个wink,语气温和:“多练几次,你也能这么厉害。”
这一刻,瑞尔芙成了所有孩子的‘偶像’。
人漂亮,会画画,超牛的!
托马索不敢相信的看着瑞尔芙,下意识道:“太厉害了!叔叔,我想学画画。”
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