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馆长自认为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个养在温室,受过高等教育,好拿捏的花瓶。
毕竟瑞尔芙长得那么易碎又漂亮,副馆长生怕握手时力度太重,捏碎了她。
挂在墙壁上的《替罪羊》被灯光打落的影子正笼罩住瑞尔芙,像是有人正悄无声息的为她画上一层牢笼。
……
拿下offer,确定明天就能来上班的瑞尔芙离开副馆长办公室,继续在画廊里闲逛。
她回到那副名为《无题》的画前,驻足于此。
还没看几分钟,瑞尔芙的思绪就被带有皮埃蒙特口音的声音打断。
“你好,你的十字架刚刚掉了。”
瑞尔芙抬眸看去,只见她在地摊上随便买的十字架的链条正缠绕于修长的手指间,十字架本体则垂在半空。
顺着链条缠绕的手指往上看,瑞尔芙发现这个好心人是AC米兰教练——菲利普·因扎吉。
最完美的冤大头之一。
真是天佑于她。
从抵达意大利的那一刻起,瑞尔芙便对她准备敲诈的冤大头有了详细条件筛选。
她选择从脑子最空最有钱最容易接近的球星下手。
当然,聪明的瑞尔芙不会大海捞针。
首先,她来到画廊工作,就是为了近距离接触到这些投资艺术并期待回报的球星们。
画廊就像一层漏网,替她筛选出目标群体。
他们梦想天降馅饼,瑞尔芙就以艺术品顾问的身份,助力他们梦想成‘真’。
然后,对于冤大头进一步的挑拣,瑞尔芙有一套严苛的标准。
首先,不能太年轻,年轻不好骗。
其次,不能太出名,人怕出名猪怕壮。
最后,不能在役,退役才最有钱。
综上,瑞尔芙很满意因扎吉。
扫了眼因扎吉的脸,对美有些许挑剔的瑞尔芙更是满意了。
不愧是亚平宁半岛有名的圣西罗吸血鬼。
因扎吉的整张脸从发际线到下巴保持黄金分割,睫毛投下的阴影像乔治亚·欧姬芙画布上绽放的罂|粟|花。
眼角已被时间雕刻上些许细纹,这提醒所有人,此时的因扎吉已经步入中年,年过四旬。
四旬的意大利男人正是巴罗洛红酒的最佳赏味期。
他穿着松垮的白色衬衫,外套件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白衬衫最上面的纽扣松开,锁骨若隐若现,像是在邀请情人亲吻。
在因扎吉话音刚落的几秒间隙中,瑞尔芙就想好了她的‘谎言’。
“我的上帝,”瑞尔芙故作慌张的打开包,确定包上的挂饰就是在因扎吉手里后。
她微微低头,不敢与因扎吉对视,整个人宛若一只受惊的金丝雀,慌忙道谢,“真的太感谢了,要是它丢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似因扎吉手里的那个十字架对她来说弥足珍贵。
可实际上,那是瑞尔芙在地摊上随手买的玩意,1欧元一个。
“那下次可别再掉了。”因扎吉笑道,随后抬手,将十字架缓缓放入瑞尔芙伸出来的掌心。
当十字架落入她的掌心时,瑞尔芙那双琥珀的眼眸只装得下这个生锈的十字架。
而因扎吉则在盯着瑞尔芙看。
为此刻瑞尔芙展露的笑容所吸引。
9年后,当因扎吉回想起这天时,他突然明白,他就是那个生锈的十字架,落入瑞尔芙的掌心。
逃不掉。
他已生锈。
他也不想逃。
但现在,因扎吉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抱着对美的欣赏,单纯的想要认识一下对方。
如果能去咖啡馆喝一杯,就更好了。
瑞尔芙合上手掌,抬眸看向因扎吉。
因扎吉回过神,左眉轻挑,朝她露出张扬的微笑。
“真的太感谢您了,请问因扎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