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我想见你,就这么简单。”
顾亭钰面不改色。
他们隔着最安全的距离,而这份被刻意拉开的安全,令许斯菲难受不已。顾亭钰:“我没你那么闲。”
“那现在呢?"许斯菲眼睛晃了一晃,抓着这个问题不放,“现在难道没有时间吗,为什么连个电话都不能回?”
走廊里有几个护士路过。
她们停止了聊天声,余光扫了眼,互相对了对眼神。顾亭钰睫毛动了动。
想直接走开,却被拉了一下,原本熨贴平整的袖口骤然一乱,他眉心一跳,眸子也沉下来,“许斯菲。”
他的声音很冷,捏了捏眉骨,耐心也即将告罄。许斯菲那么了解他,哪里听不出,却仍旧是不死心,颤着声出一直想问的那句话,“既然你们分手了,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话落,空气静默了整整有三秒。
哪怕只有三秒,却足够难熬。
许斯菲心头发紧,神经好似提着一根弦,几乎数着分秒等待着他的回答。顾亭钰听了,起初不动声色,没什么波澜。但在之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变了变。
他眸极深,却意味不明,就这么和她对视上,仿若真正将她映在了眼里。许斯菲恍惚一瞬,心跳了又跳。
而后,顾亭钰在这时再一次启唇,很轻地一声笑,“许斯菲,你算什么?”闻言。
她一愣,脸庞寸寸发白,直至彻底失了血色。起初,她怀疑自己的听觉。
但彻底看清他的神态后,心终于彻底沉在谷底。她仿佛触电一般,迅速弹开眼神,不敢再看第二遍。
顾亭钰眸色幽深,很冷。
仿若能容纳一切情绪的漩涡,极端的漂亮,也是极端的危险。他语调从容而缓慢,却是那么残忍,撕开了一切完美的表象。那一刻,她心v慌乱至极。
就像一只无头苍蝇,横冲直撞,最后撞在他为她提前设好的陷阱,将仅剩不多的骄傲碾的稀碎。
“你欠我的!“她眼眸通红,“顾亭钰,你欠我的,你不能不管我!”而这句话刚一落地。
许斯菲眼神恍惚,心头一空,瞬间开始后悔。她不该、不该提这件事的。顾亭钰垂下眼皮。
他的情绪全然掩在了睫毛下,任凭对方疯狂找补,也是无动于衷。像是浑然没过耳。
直至。
他掀开眼,喉结滚落了下,“走吧,许斯菲。”“我不想看见你。”
许斯菲呼吸一空,眼前近乎刺痛。
她被顾亭钰眼底的厌恶吓到了,最后,几乎慌不择路地跑走了。他怎么会厌恶她呢?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以厌恶她呢?许斯菲不敢相信。
她把它归结于对方的怒火,因为提了那件事,他生气了。对,一定是这样。
许斯菲走后,还给顾亭钰一片清净。
他靠了靠墙壁,下颌微微紧绷,随手扯了扯扣到顶的衣领,神情有深深的倦。喉咙发痒,他忽然很想抽烟。
但考虑所在的场合,便按耐下来。
他低了低头,修长指骨缓慢摩挲着打火机。打火机背面是磨砂的质地,在手心很烫,像是藏着火。顾亭钰不动声色,莫名地,脑海忽然晃过了一张脸。沈绵也抽过烟。
那是他偶尔发现的秘密。
但彼时,他无论如何都问不出个因果。
人人都有秘密,就算是沈绵也不例外。理智这么想,但那将他排除在外的滋味,他至今都忘不了。
而往后,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
她会有自己的生活。
他无法再涉足、无法在参与,甚至连旁观都是冒犯,因为他没有资格。她的所有事,都变成了他无权知晓的秘密。思及此。
顾亭钰眼眸沉了沉。
恍惚间,他想起许斯菲说的那句话。
既然分手了,就要选别人吗?
所以,她也会